“逃不掉了哦。”五条须久那带着兜帽和口罩,将自己的面容严密地遮掩起来,只留下一双浑浊的绿色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各显狼狈的消瘦身影。
费奥多尔倚靠在冰冷泥泞的石墙上,原本暖和洁白的毛绒斗篷此时已经染上了点点血污。
擦掉嘴角地血迹,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打量端详着眼前能够轻易夺走他性命的屠夫,“很意外,五条君,您居然还活着,并且追到了这里。五条须久那不屑地冷笑一声,“只会四处躲藏的老鼠,找到你还挺不容易的。不过,我有晴树帮我,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提起那个名字,五条须久那冷漠浑浊的眼睛里浮现出癫狂和炙热。
费奥多尔捂着腹部不停流血的伤口,疼痛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四肢泛起的无力感以及地上的血迹都在告诉他,此时的他已经失血过多随时可能死亡。不过他并不在乎,死亡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他更好奇这个能够从横滨一路追杀他到俄罗斯的人,不,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人
了。纵然是在强大的异能力者也是人类,会死亡会屈服于极端的恶略天气,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不同。在意识到自己被追踪之后费奥多尔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想抓住他的人太多了,轻车熟路的处理掉行踪,在来几份误导的情报,加上尼古莱的异能,没有人能在捕捉到他的踪迹。但是这一次他失算了,五条须久那就像是地狱的亡灵一般毫无根据的找到他,纠缠他,并且想要杀死他。不过即使如此,费奥多尔也并没有多认真,难缠的对手并不是没有,太宰治,阿加莎,席勒,波德莱尔..他见过许多的天才,强劲的对手。
但是这个幽灵却不属于‘天才’的范畴,但是他偏偏甩不掉。
费奥多尔期间设计过杀死这个‘幽灵’,他失败了,即使西伯利亚的冰雪也无法将其杀死。
所以他现身了,他很好奇这个幽灵到底是什么。
在认出对方是绿之氏族的成员五条须久那的时候,费奥多尔感到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
不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五条须久那的神情他太熟悉了,和被他洗|脑控制那些人一模一样。在横滨谁又会使用这种手段呢.....虚弱的咳嗽两声,费奥多尔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五条须久那完全没有注意到费奥多尔的动作。空间微微扭曲,无形的利刃瞬间洞穿五条须久那的身躯,如同枝桠一般生长的无形之刃在鲜血的灌注下缓缓显露端倪。“就是他?”逆着光,穿着深灰色呢子大衣的高大男人抽着烟缓缓走入窄小的巷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现在连这种人都解决不了了?”五条须久那剧烈的咳嗽着,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挣扎着想要拜托枝桠的控制。
男人走到五条须久那身边,在五条须久那怨毒疯狂的眼神中一把扯下他的口罩,口罩之下的画面让男人惊了一下后退了两步。一张秀美精致但偷着诡异惊悚的小脸生长在五条须久那的脸颊上。
那张小脸最开始是闭着双眼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一双全白爬满血丝的诡异眼睛和男人对视着。小脸扬起一个笑容,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嘻嘻笑声。
“这什么东西?”男人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没,黑色的水灌入胃沉重冰冷,忍不住的反胃想要呕吐。费奥多尔撑着身子缓缓走到五条须久那身边,他看见了那张小脸,暗红色瞳孔骤然收缩,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苍白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兴奋,“是您啊,富江先生。“嘻嘻嘻...终于是找到你了,老鼠~”小脸诡异的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费奥多尔。
“你知道这是什么?”男人用手帕掩着嘴,金色的眼眸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丘特切夫,这是我在远东认识的一位朋友。”费奥多尔咳嗽着,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丘特切夫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无形的枝桠飞速生长,绽放出虹色的透明花朵。被洞穿在枝桠上的五条须久那身体迅速的干瘪下去,就像是生命被吸食干净了一样。
“我明白。”费奥多尔看着干瘪下去的尸体眼神冷淡,那张小脸上白色眼珠转了转,在费奥多尔和丘特切夫身上流转,然后伴随着诡异的笑声,那张小脸也干瘪了下去。“真意外,居然真的死了。”费奥多尔看着逐渐化作沙砾的尸体意味深长的说着。丘特切夫收回自己的异能,金色的眼睛警告地看着费奥多尔,“这里不欢迎你,克格勃已经追踪到踩灭雪烟丘特切夫向巷外走去,但是他又停下了脚步,“陀思妥耶夫斯基,即使被自己的祖国视为敌人追杀也无法撼动你的理想吗?”留给丘特切夫的只有一片沉寂,许久没有得到答案他转身向小巷看去,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除了一地的血迹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丘特切夫喷了喷鼻息,对于费奥多尔拒绝交流的态度恼火的同时更多是无可奈何。
他离开了小巷回到了暂时居住的旅馆,丘特切夫知道很快就会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