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入冬, 一个学年的时间又这么匆匆过去。
陶茹之偶尔会想,这世界是不是一个巨大的三维游戏?不然为什么时间的流速和高中相比那么不一样,仿佛开了二倍, 快得令人不知所措。
她辞掉了咖啡店的打工,为了递交给系里关于某个项目的资格申请。
自从下定决心之后,她就以必须成功为目标一直在准备着,保证申请时能递交足够高的绩点。
除此之外就是和依旧没能脱单的蔺佳悦一块儿行动,吃饭上课逛街唱K, 除了社团活动。
陶茹之在那次接机后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去参加,和宋原明的联系也断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亲眼见到的那件事,索性选择不解释,随便宋原明去想,只微信他别告诉任何人。
宋原明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事不要过问, 对大家都好。
*
还剩最后一门期末考的前一天, 陶茹之主动联系林耀远,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要不要一起回家。
不过林耀远一天都没回她消息。
陶茹之又给他发了一条, 到了晚上依旧没回,终于感觉到奇怪, 曲线救国给林耀远的室友李臣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中间有几次爸爸又陆续寄家里的吃的过来给她,让她也给林耀远送,他不是每次都在学校,她就直接在那个联谊群里加了他室友的联系方式方便送到宿舍。
李臣收到消息居然也没回,陶茹之纳闷, 给两个人都拨了电话, 林耀远忙音, 最后接通的是李臣。
对面吞吞吐吐:“茹之姐……那个……”
陶茹之心头一沉,预感到不妙。
“发生什么事了?林耀远他不在宿舍吗?”
“他……”
电话那头叹气说,林耀远人在医院躺着呢现在。
陶茹之正准备走出图书馆,听到电话里的回答,抱在怀里来不及整理的书撒了一地。
*
陶茹之打车到医院时,慌张的意识逐渐回笼。
听到电话的瞬间,她的脑海中产生过无数个戏剧的坏想象,比如说车祸。
但还好,还好结果只是因为过劳晕过去了。
室友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情况——林耀远是在上午大课时突然昏倒,被室友们叫了个救护车送去医院。现在正在医院里大睡特睡,应该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
陶茹之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晚上谁留下来照顾一下,索性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她。
李臣走前塞了个粥给陶茹之:“姐,他还在睡觉。我买了一点夜宵,如果等会儿他醒了可以拿给他吃。”
“太麻烦你了,谢谢。”陶茹之微信给人转了红包,一边打探问,“他最近又打了别的工吗?”
“应该没有吧?都打了三份工了,再多就不是过劳是猝死了。”
“三份?!”
陶茹之的声音猛地拔高。
李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尴尬道:“姐……你、你不知道啊?”
陶茹之脸色难看:“我只知道他在酒吧上夜班。”
“那个……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臣指着手机说车到了,赶紧溜之大吉。
病房是四人一间,算林耀远运气好,今天没有病友,他独享最里侧的床位。
陶茹之拉开帘子,林耀远在病床上睡得很沉,胳膊吊着针,她凑过去看了看输液的情况,随后把粥搁在床头,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她抬起眼,认真地凝视这张脸。
病房的灯调得很暗,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反而更亮,窗棱的阴影切割着林耀远的脸庞,落在他脸上,变成一个狭长的十字。
陶茹之伸手,虚空地在他脸上比划这个十字,碎碎念地小声说:“赶快好起来,要身体健康,拜托拜托。”
安静的病房响起一声轻笑,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有你祈祷这么随便的吗?”
陶茹之愣了愣,收回手:“ 不是见效挺快的?你这不就醒过来了?”
“是被你吵醒的。”
“你以为我想吵你?我明天还有一门期末考,还准备再复习一下子的……”
很奇怪,陶茹之心里的担忧变成字句从嘴里跑出来时,全都变了样。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无端的怒气。
林耀远却不为所动,他还在笑,没有吊水的那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来摸索刚才她还在他脸上游移的手。
“是吗?但你还是来了。”他轻而易举地把她藏在心里的话揪了出来,“我还是比你那门考试重要一点的,对吧?”
陶茹之面无表情地摇头:“是因为我已经有把握了。”
她将被他抓住的手抽回来,低头摁手机。
“你室友给你买了粥,不过冷了。我还是再给你叫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