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今年两岁。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幸福的家庭,有着爱他的妈妈和帅气的甚尔。
哦,甚尔就是他爸。
在小惠的记忆里,甚尔就是一个诡计多端又老奸巨猾的小白脸。
——“小白脸”这个词是他和妈妈出去时不小心听到认识的阿姨说的。
小惠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好词。
因为当时那个阿姨的表情怪怪的。
于是回到家他就改叫甚尔“小白脸”。
某个不着调的大人:“哦?你从哪里学的这个词?”
“……不告诉你!”
恶劣的大人挑了挑眉:“葵生!”
“嗯?”
“惠他说我是小白脸哦——”
然后禅院惠就被妈妈狠狠教育了一番,告诫他不要对父亲这么没礼貌。
不高兴。
“小黑脸!小黄脸!小蓝脸!小粉脸!……”
禅院惠骑在无良老爸的头上疯狂输出,葵生,也就是禅院惠的妈妈笑得一脸无奈。
禅院甚尔笑跟个大傻子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啊小鬼,我可是葵生的专属家庭主夫哦。”
葵生红了脸。
最后独自被爸爸妈妈抛弃在了客厅的小惠:
“啊?”
……
他们一家简单又幸福。
但噩耗总是忽然而至。
两个月前,妈妈突然在公司里晕倒了。
接到电话后,甚尔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就赶去了医院。
他就靠着家里的零食和牛奶度过了两天。
第三天甚尔回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进来,又一言不发地翻箱倒柜为他收拾好东西,言简意赅:
“你妈妈她生病了,今天早上才醒,你去医院陪着她。”
“……”
哐当!
神色阴鸷的男人猛然踹翻了桌子。
禅院惠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甚尔,一句话不敢说就跟着他走了。
他突然想到,也许若不是妈妈醒来了看不见他,甚尔也想不到回来看他。
有些难受。
甚尔果然不爱他。
又有些害怕。
妈妈是病得有多重呢才会一下子昏迷两天?
他陪着妈妈住进了很大的病房,每天都有温柔的阿姨照顾妈妈和他,还准备了一张小床让他也睡在了妈妈旁边。
但甚尔开始不见人影。
偶尔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他能看见甚尔坐在床边看着妈妈,但是天亮一睁眼,病房里又只有他和妈妈。
禅院惠其实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生了病,甚尔带她到了医院,那为什么都一个多月了,妈妈还是没好呢?
记得以前他生病了去医院买点药就回家了啊。
照顾妈妈的阿姨什么都没有说,但禅院惠读懂了她的眼神。
是怜悯。
“……”
禅院惠不再问多余的问题,安静地陪伴着妈妈。
医生似乎拿葵生的衰弱毫无办法,每天只能看见医生沉重地来再沉默地走,禅院惠眼睁睁看着妈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开始学着阿姨的方式来照顾妈妈,希望妈妈多夸夸他,多和他说些话。
这个办法似乎有效,于是他天天如此。
但今天出了些意外情况。
禅院惠在病房左等右等等不到护士送来妈妈今天的药物,摁了呼叫铃也没有人来,便想下楼去找人。
——顶楼的病房区是没有护士站的。
医生说过,为了不打扰病人他们都会呆在下一层。
于是禅院惠独自一人下楼。
他在护士站看到了两位昏迷不醒的护士。
旁边呼叫铃的声音不绝于耳,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人们的怒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但是禅院惠无法去在意了。
他已经和那只趴伏在护士身上的咒灵对视上了。
一瞬间他的脑子只留下一个字。
跑。
——
还在楼上的春树着急得头也不晕了,胖达只能抱着春树轻声安抚着他:
“别害怕春树,那只是一个三级咒灵。”
胖达看出来了点门道。
那个刺猬头小子除了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外,接下来的每一次都在一点点将咒灵往天台的角落引。
咒灵已经上当了。
胖达看得清清楚楚,禅院惠的袖子里藏着一把短刃。
看起来应该是个一级咒具。
因此胖达一点也不担心楼下的战局。
但春树不知道胖达现在能有几级咒术师的力量,也没有看见男孩藏在袖口里的秘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目前他们身边没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