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砚的身上, 刘春面子上挂不住,人使劲儿地挣扎:
“拿个破证件你唬谁呢?放开我。”
江砚一只手在扣住他的双手,目光犹如实质一样凝在他身上:
“如果现在你再动手,就是袭警了, 用不用我来帮你科普一下袭警的后果?嗯?”
沈易完全没想到江砚竟然到这里了, 低头扫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这人不会早退了吧?
看到江砚真的是警察,刘春他妈也不太敢说话了, 毕竟在医院打个医生医生又不敢还手,要是真打了警察, 她儿子就要进去了,忍不住上前赔笑:
“警察同志,您别误会,我儿子可没有袭警的意思,是他们医院的医生把我儿媳妇治坏了,现在还要提前剖腹产,我要报警, 我要告他们。”
江砚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老太太,从警过年的经验就让他从面相上看出来这个老太太不是个善茬, 大概率是那种无法沟通的主:
“你可以拨打报警电话, 提供证据,辖区派出所会根据具体情况处理,不过方才我看到你儿子在医院, 殴打医生, 现在, 我得问问那位医生要不要报警。”
说完江砚就看向了沈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片刻, 沈易就见江砚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立刻手扶在了腰上面,接戏接的特别快:
“刚才腰磕在床上了,应该是脊椎的位置,应该需要做个检查,轻伤应该不至于,但是轻微伤应该算的上了,我记得轻微伤是要赔偿的,看来还是有必要报警的。”
一听到赔偿,刘春就有点儿慌了:
“我就推了他一下,他把我媳妇治坏了我推他一下怎么了?还赔偿,他这是在讹人。”
江砚脸色冷了下来,一把直接将刘春拎了起来,常年不是看尸体就是看嫌疑人的目光真要是盯在一个人的身上会让人浑身都不自在,刘春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江砚看了一眼床上的产妇,将手里的警官证出示给了屋内包括沈易在内的几个医生。
屋内的医生现在觉得江砚简直浑身都闪着金光,周明的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探过头看向那个写着公安的警官证,明晃晃的南桥公安分局下面写着警衔和职务,三级警督,副主任法医,这么年轻就副主任法医了?
“我是南桥分局法医处江砚,现在这位产妇是什么情况?方便将病例给我看一下吗?”
沈易还是第一次看到江砚出示警官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一侧头:
“周明,去调李桂梅上次生产还有这次入院的病例。”
随后他就直接开口向江砚介绍起了情况,江砚常年做病例和伤情鉴定,只寥寥几句话就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松开了刘春,将之前李桂梅的出院病例都看了一遍开口:
“李桂梅一胎时期,最后两次产检B超都提示孩子横位,符合剖腹产手术指征,实行剖腹产并没有问题,这一次是妊娠时间应该是上次生产后八个月,子宫伸缩能力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孕后期随着孩子增大已经有子宫破裂的风险,李桂梅还有家属,你们要慎重考虑,子宫破裂导致内出血是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江砚说完之后轻飘飘地看向沈易加了一句:
“我记得这种情况医生需要再三进行告知义务吧?如果家属坚持不肯做手术,是需要书面确认的,一旦确认就是家属负责吧?你们的确认书呢?”
他清楚这种家属本质上是既不想听医生的话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仗着人在医院就会将所有问题推到医生和医院的身上,让他们清醒过来,就必须要首先强调他们需要承担的责任。
沈易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强调了病情和手术的紧迫性,然后直接让周明拿来了书面确认书,这下刘春才有点儿慌了,推推诿诿,碍于江砚在这里又不敢太胡搅蛮缠,这字还没签李桂梅就真的出现状况了,血氧直掉,拖不了,最后也就半推半就地允许医生急救了。
沈易进了手术室,江砚就坐在门口等他,手术过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沈易晚饭都没吃,出来的时候饿的眼睛发绿,脚步发飘,出门的那瞬间就见到了长身而立站在手术室门口手上还拎着外卖的江砚。
还不待说话,江砚就在他嘴里塞了块儿糖:
“饿了吧?定了周边那家你爱吃的香酥鸡和两个菜,现在医院凑合一口?”
说完,江砚拎着袋子在沈易面前晃了一下,勾的沈易的一双眼睛都跟着袋子动,下一秒他手臂上就攀上了一个力道,沈易好像没骨头一样攀在他手臂上,江砚嘴角压不住,手微微环了一下他的腰:
“腰还疼吗?”
昨晚死去的记忆瞬间开始攻击大脑,沈易闪电一样将手缩回来,白了人一眼:
“你快要点儿脸吧。”
江砚一懵,随即笑了:
“我是说你磕到的地方。”
沈易...
路过护士站后,后边的小护士从服务台抬起头,望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