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最近又给自己扎起针来了?”
安竹捧着一叠果盘放在桌上,见怪不怪地看到他家陛下又捻着金针,对着铜镜把自己的脑袋扎成了刺猬。“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半夜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郦黎扎下最后一根金针,见还有许多没用上,有些意犹未尽地问安竹:
“要不朕也给你扎一下试试?一点儿都不疼,很舒服的
安竹眼神有点儿发直,赶紧婉拒了:“这个,陛下,还是算了吧。”
郦黎啧了一声,一脸可惜地收回了目光。
他回到书桌前,桌案上摊着后宫三位嫔妃这周交上来的作业,这段时间郦黎没空去看她们,但作业倒是一次不拉地布置下去了。毫无疑问,章琴的进度依旧是三人中最领先的。
郦黎怀疑,再给她一段时间,估计连初中的内容都能全部学完。
正好今日有空,不如就去看看吧。
郦黎带着安竹溜达到后宫,没走多远,远远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又走近了些,发现是章琴和几位侍女正扶着一位脸
女坐在院中石凳上,一会儿扇风一会儿喂水,急得满头大汗。
“这是怎么了?”
郦黎快步走到她们面前。
章琴猛地回头,看到他来了,眼中顿时亮起希望的光芒:“陛下!徐妹妹她方才不知怎么了,突然身上起了许多红疹,还说喘不上气来,我刚叫人去请太....“我看看。”
郦黎一撩袍子,半跪在地上。
正趴在石桌旁艰难呼吸、浑身发抖的徐少使睁大双眼,强撑着要给他起身跪下:“陛下,不可......”"有什么可不可的,坐好。"
郦黎的语气不容置疑,徐少使下意识不动了,咬紧下唇,乖乖听着他的指示
“张嘴。”
“张大点,让我看看舌头。”
徐少使眼中噙着泪水,被郦黎掰着嘴巴仔细观察,也不知是难受还是羞惭,胸膛剧烈起伏,突然“哇”地一声吐在了他的手上。"陛下!"
见郦黎被自己吐了一手污物,徐少使差点当场晕过去。
“拿个帕子来,没事,不必在意。”
郦黎丝毫没嫌弃,只是用帕子擦了擦手,还很淡定地宽慰她。
比起他在肛肠科见多识广的同事来说,这算什么。
“把手给我。”
他给徐少使把了一会儿脉,却渐渐眉头紧锁。
章琴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小声问道:“陛下,徐妹妹这是怎么了?”
郦黎言简意赅:“过敏导致的急性荨麻疹。
章琴不明白什么叫荨麻疹,但她知道自己惹了祸,愧疚道:“那、那能治好吗?也怪我,今天偏要拉着她来看什么凤仙花,还说要给她染个指甲,结果....成这样了。”郦黎没回答她,视线地上扫过被碾踩出鲜红汁液的花瓣,神色十分凝重。
过敏这种事情,随处可见,但一不小心也会要人性命。
这姑娘的心跳急促,汗出如浆,皮肤表面已经泛起了大面积的红色风团,还伴随着呼吸困难浑身发冷的症状,心跳频率很不稳定,症状已经算是相当严重了。以古代的医疗条件,郦黎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
正好此时太医过来了,一看病人的模样,就哎呦叫了一声,笑道:“长使放心,少使这是中了风寒毒,老朽开一副药,喝下去就好了。”章琴顿时惊喜道:“真的吗?我言中也有些珍贵药材,太医您说要什么,我这就派人去取!”
“荆介防风,哦对了,还有苦参,生甘草.....
“苦参?”
郦黎打断他:“急性荨麻疹是风热病,你该给她开的是祛风清热的药物,换做丹参还差不多。
老太医显然是行医多年,哪怕郦黎是皇帝,他也不怎么买账。
闻言他表情立刻有些不好看了,硬邦邦地回道:“陛下,老朽在医术一道钻研数十年,是风寒是风热病,如此基础的表征,还能看不出来吗?”郦黎懒得在这时候跟他争辩,直接扭头吩咐安竹:“去太医院煎药,方子就按我说的来。”
他报了一连串药材名和剂量,太医起初还一脸愤愤然,觉得郦黎是在胡来,但越听越讶异,直到郦黎吐出最后三个字“徐长卿”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好奇问道:“陛下,徐长卿是何物?”....就是蛇痢草。””
郦黎这才想起来,大景没有李世民
名徐长卿的传说。
“蛇痢草?”
老太医仔细琢磨了一遍这个药方,越琢磨越觉得妙不可言,“妙,妙啊!陛下,可否告知老朽,这是哪位医术大家开出的方子?”隔壁中医馆那个老溜达来我办公室偷笔的家伙,郦黎心想。
多亏了这位有事没事就来骚扰他,还特别喜欢讲一些自己看过的病人,他平时又有看中医书打发时间的习惯,穿越到古代,不至于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