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个尴尬的开场, 但顾星时也和盛越青渐渐熟悉起来。
他发现盛越青的确不太擅长聊天，很多时候回应就一两个字，再加上他那张让人有距离感的脸, 的确会让人误会他高傲。
可在顾星时看来, 他虽然不太会聊天，却句句都有回应, 其实是个很认真诚恳的人。
聊了一会, 顾星时还有别的工作，就先离开化妆间。
化妆间里顿时只剩下盛越青和程辛，以及他们俩的助理。
只是相比一直忙前忙后的程辛助理，盛越青的助理却是坐在一旁玩手机, 对自家艺人不闻不问。
不过盛越青也不在意，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
程辛一直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公司是不是很穷啊？”
“啊？”盛越青愣了一下，“还好吧。”
他不知道程辛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程辛：“主要你们连助理都请不起, 还得花钱找人假扮。”
他语气无比认真, 一时不知道是在阴阳怪气, 还是真的疑惑。
盛越青助理顿时脸色涨红，嘴唇嚅嗫了许久, 也实在说不出什么。
这助理平常仗着经纪人和公司对盛越青不重视, 总是偷懒，盛越青懒得跟他计较，他反倒越来越嚣张, 第一次被人这样直接地指出来，总算是收敛了些, 不情不愿地替盛越青去拿外卖。
盛越青犹豫了一下, 对程辛道：“谢谢。”
程辛莫名：“谢我干什么？”
盛越青：“……”
程辛却仿佛对他有了兴趣：“你就是秦闻说的那个小倒霉蛋吧？”
盛越青：“…………”
程辛：“说实话, 你跟我们公司的气质还挺契合的。”
盛越青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程辛：“嗯，毕竟我们公司盛产倒霉蛋。”
盛越青：“………………”
和程辛聊了一会之后，盛越青终于败退，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
谁知在厕所门口竟然碰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前队友——向喆林。
向喆林就是盛越青最初加入的那个团的成员之一。
盛越青第一次挨骂，就是因为向喆林发了一篇小作文，说自己辛苦训练很多年，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组团成功，以为能实现梦想，结果在团里被霸凌。虽然没有提及霸凌者的姓名，但所有的线索都直指盛越青。
正巧当时他们团活动，其他三人都相处和睦，唯有盛越青全程冷着脸，不与他们交流。
本来他们这个团知名度不高，全凭盛越青那张神颜才有点流量。
但因为这件事，热度一下就爆了，很多人代入自己学习和工作时的经历，共情向喆林三人，怒斥盛越青。
尤其是公司态度暧昧，盛越青虽然辩解，却起了反效果，更让大众相信了向喆林的话。
那是盛越青第一次被网暴，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诅咒，让他头脑空白、手脚冰冷。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这么残酷。
朝夕相处的队友和经纪人亲手递出杀人的刀，那些前一天还在支持他的粉丝，则狠狠地将这把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这件事伤盛越青很深。
被赶出团的那天，所有人都拍手称快，却不知他自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之后的所有活动，他都尽量躲着向喆林他们。
好在向喆林作为一个当红男团的成员，和他这样一个小透明的交集并不多。
所以盛越青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会和向喆林参加同一个节目。
盛越青想也不想，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向喆林拦住了去路。
向喆林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恶毒：“听说你前阵子又因为打架上了热搜，怎么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盛越青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向喆林却兴奋起来，变本加厉道：“我早就说了，你根本不适合娱乐圈，你死赖在这干什么呢？又不会有粉丝喜欢你，你的节目都只有黑粉才看……”
作为盛越青曾经的队友，他深知什么才是盛越青最在乎的，每一句话都往他的死穴上戳。
盛越青下意识捏起了拳头，却忽然想起，顾星时也在，那是唯一一个为他说话，温和对他的人，他不想被顾星时看到他打人的样子。
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沉着脸想要绕过向喆林。
向喆林却愣住了。
从前他只要这样说，盛越青一定忍不住，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如盛越青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公司让他来参加节目，确实不怀好意。
原本向喆林他们这个团的实力就不算特别强，当年也是因为盛越青的事情，才靠着网友的同情票飞升，可是没有足够优秀的舞台抓住粉丝，这种虚假的流量终究会退去。
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