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翌年不用想就知道正在跟他打电话的是谁。
他对许知醒的印象还不错,尽管没有过太多交流,作为导演有些看脸识人,他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女孩品行挺好,不像是那种会因为钱跟他在一起的人。张翌年忍不住劝阻:“你如果真对她有意思,就别乱玩。”
可闵司行这样子,好像也没有认真的意思。
有时候不想承认,张翌年混了这么多年,也从别人嘴里大概能摸清楚闵
政的性格,从小就被爸妈送去国外专门教育,一个冷漠的人形兵器,仿佛自己的生活中只有工作,私生活简单到没什么可提的,为人冷漠到像是一块冰,无欲无求到可怕所以当时圈内私下爆出这样的事情时,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他那样的木头,居然也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张翌年更不想承认的是,闵司行不光是长相像他,骨子里的性格跟处理方式跟他如出一辙,如果不是被张淑兰领养长大,或许那种冷漠薄情又恃强凌人的天性会更明显。张翌年一步步妥协。
随后又沉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不用负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说完这句话都想给自己两巴掌,他这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自毁前程。
闵司行手里还捏着手机,备用机上的画面是女孩坐起了身,把手里的玩具也抽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纸巾上,油光发亮似的,对比此时她扯过棉被裹住身子,佝偻着白皙削肩的沉默姿态,对比明显。仿佛一团本就弱小的火焰在渐渐自灭。
“怎么不说话了。”闵司行颦紧眉没导出来,粗糙的手指用力到泛红,只能感觉到难以满足的胀痛感。跟许知醒分手的那几年他都保持禁欲,连手都很少,后来认识了谢鸣玉这样玩的花的,认识第一天就往他房间送人,闵司行黑着脸从房间离开,之后再没睡过别人安排的房间。好似那些鲜活的生命力与荷尔蒙全都挥发在了许知醒身上,她来到他身边,这种压抑着的欲念才重新燃起。完全不够,如果不是电影拍摄的时间迫在眉睫,他也许要把她绑在别墅里挥发掉压着三年的情感才满足。许知醒侧目看着开了扩音的手机,声音低闷说:“没话说了,我困了,想睡觉了,你去吃饭吧。”又干巴巴地叮嘱说:“晚上不要不吃饭。
闵司行盯着备用机上的画面,兴致缺缺地任由它支棱着,盯着顶端的一点白责,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了许知醒的唇。许知醒十八岁那年就做过,她抬起头,懵懂又青涩地看着他的眼睛,把东西咽下。
“明晚我回去,很晚不用等。你做的饭菜我吃完了,但是以后不要做了。”
脑子里想着别的,随口说:
许知醒听着他说那句“不要做了”,胸口闷闷的。
不喜欢吗?以前明明,夸她做饭好吃的,是假的吗?
转了个身,趴在床上捧着手机问:“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以前对鱼过敏?”
她在那一刻也忽然发现,他们其实根本不了解彼此,只是浅显地知道一个表面。
像是触碰到了一片漂亮的海面,太过稚嫩,太过青涩,害怕对方受伤,于是颤巍巍地互相触碰,却永远没有打破那道冰层。许知醒又忙的说:“我记住了。”
又忍不住问:“不能给你做饭吗?”
“不是,做饭累。”闵司行。
“不累啊。”许知醒又喋喋不休,“我顺便的,我自己吃,剩下的给你。”
随后又支支吾吾:“也不是剩下的,就是......
“你喜欢就做。”
闵司行声调放缓了些:“挂了,以后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不忙,会接。”
许知醒哦了一声,又忙不迭补上:“好。”
挂掉电话,许知醒才去洗了澡。
睡前例行刷微博,许知醒看到闵司行明天参加《单刀赴会》的电影团体聚会。
那是他第一部电影大爆时跟原来同剧组导演演员约好的,其实因为闵司行的
行程太紧,这场
聚会已经超时很久了,
届时,会回答到场人员几个问题。
许知醒立马坐起身。她想去。
已经过了买票时间了,有了第一次被骗的经历,许知醒这次学的聪明了些,跟人挂了咸鱼之后才买了票。对方仿佛因为生病实在来不了,不然也不会出给她。
这种线下的提问大多数去的都是记者或者组织活动的公司,为了让位置坐满好看一些,才会出一些内票给粉丝。也都是一些铁粉,质量保证。
许知醒没想过让闵司行发现她的存在,她就是很想真正的,站在舞台下看他一次。
看他熠熠发光,看他高高在上。
看他耀眼又明亮。
敲定了票,一晚上她都有些莫名的兴奋。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去
采访地点跟她距离有些远,但打车只要半个小时的距离,她拿着自己的摄像机,最是清楚记者的装扮,戴上鸭舌帽穿了一件白色棉袄,简装出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