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不管他们就好。”
他下次回安纪村,估计就是十一月放冬假了。
到时候要么跟赵夫子一起住,可以讨论学问。
要么去安叔公家,正好看顾青储料的买卖。
根本不怕这些人。
当然,如果他们再做什么小动作,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纪元笑眯眯的,狭长的桃花眼好像很温和,仔细看到话,又觉得深邃得厉害,让人忍不住打个寒战。
果然,第二日一早,纪三婶便反应过来,纪元在跟他们打太极!
明明饭都吃了,却什么都没答应。
可仔细一回忆,他也没吃什么东西。
似乎早就做好戏耍他们的准备。
纪三婶想冲到赵夫子家中,把纪元给揪出来,可赵夫子是读书人是秀才,她又不敢。
纪三叔被提醒,也意识到他们夫妇俩被耍了,干脆就在村里等着纪元,一定要他好看。
谁料安叔公那边传来消息,人家纪元清早就走了,回县学读书去了。
什么?
去县学找纪元麻烦?
他们敢吗!
学兽医的事又没成,纪三婶只好给纪利递了消息。
纪利是盼着学兽医的,毕竟现在兽医多吃香啊。
得到口信的纪利气地想骂人,但在铺子里他是最年轻的伙计,谁都能欺负他,只好低眉顺眼。
纪元。
都姓纪,凭什么他在县学里。
如今县学的名声人人都知道。
连他所在的张家绸缎铺少爷,谁不想去县学读书。
去年考试没考上,今年他家又出钱出力,想要把张少爷塞进去,皆没成功。
好像张少爷就差几个排名,就这都没成功。
很多人说,只要在县学读书,大概率会考上秀才。
这样的机会,竟然也是纪元的。
想到这,纪利就恨不得再打纪元一顿。
明明以前的纪元任他打骂,根本不敢吭声。
纪利一边咒骂,一边整理衣料,只听旁边有人问:“你在骂谁?”
纪利赶紧摆手,对眼前的少爷道:“刘少爷,我谁都没骂。”
“我分明听到你在骂纪元。”
“县学的学生,也是你能骂的?”
刘嵘虽然不喜纪元,却也听不得别人骂同窗。
被刘少爷这么一说,纪利赶紧道:“那是我堂弟,我说着玩的。”
堂弟?
刘嵘这才看了纪利的脸,下巴那确实有点像,但眼神躲闪,一点也没有纪元那般坚定有神。
本来这事就过了,刘嵘的表兄眼睛一亮:“那个神童纪元?他的堂哥竟然在我家做伙计。”
原本无人问津的小伙计,因为纪元的缘故,被东家的少爷,还有少爷的亲戚看着。
就连掌柜看他的目光都不同了。
“你倒是说说,为何骂他。”
听着神童二字,又见刘家少爷都维护纪元。
纪利心里更加扭曲,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他抢了我上学的机会!”
“要不是他,我还在私塾读书呢!”
纪利的谎话张嘴就来。
“我爹娘说他有天赋,所以不让我读书,把钱省下来给他读了!”
“偏偏他得了我家的恩情,连去学兽医的机会都不给我!”
“两位少爷,您说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在县学读书吗!”
“他父母离世后,都是我家养着的!”
“若不是养得好,他怎么会有时间读书啊!”
张表兄正是张家铺子东家的儿子,疑惑道:“不对啊,都说他贫而好学,是靠自己读的书。”
“那读书之前呢!他五岁就没了爹娘!都住在我家啊!”
“去年他读书之后,我就没读了,被送来当杂役!”
“都这样了,我家会亏待他吗,现在好像显得我家苛待他一样,他反而名声极佳。”
纪利在绸缎铺干活快一年,别的没想到,这些小算计却是有的:“算了,不说了,都姓纪,不求他照顾我们家,只要他不抹黑我爹娘就行了。”
这些话越说越委屈,纪利甚至都要哭出来了:“我只想学兽医,他宁愿让村里大户的孙儿去学,也不肯帮自家亲戚,谁又能说什么。”
这话讲的,纪元简直是嫌贫爱富,只巴结有钱大户,不理穷亲戚。
素来称自己有“侠肝义胆”的张表兄不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反而是跟纪元不对付的刘嵘拉住表兄:“纪元,不像那样的人。”
“这有何难,咱们派人打听打听,不就成了。”
“看看这家是不是真的养了纪元好几年,看看是不是纪元读书后,这伙计就不读了。”
“还有,看纪元跟村里大户的关系是否真那么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