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给个眼神都吝啬。
沈枢叹口气,打算抱她去洗澡,可当靠近后嗅到她领口处的淡淡香水味,这个念头又被搁置几分。
“乔知懿,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他突然问。
乔知懿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眸光流转,瞳仁中倒映出男人清隽出尘的面庞,细致到他五官轮廓的每一寸起伏。
酒精催动神经,开始有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跃跃欲试。
他上身只有一件基础款的白衬衫,最上端的两颗扣子被松开,露出脖颈与锁骨。
条件反射地往下看去,甚至越看越想看。
“再看就要长针眼了。”察觉到她在盯着什么看,沈枢愠声打断。
轻哼一声,乔知懿不服,小声反驳:“又端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男呢。”
她刻意把声音压低,以为他听不清楚,可没想到挨骂的人下一秒就来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头对视。
沈枢笑了下:“那做点不端着的事?”
“什么——唔!”
乔知懿瞪大了眼睛,被迫应下这个吻。
亲得迷迷糊糊,她脑袋乱成一团,一会儿纠结这狗男人怎么这么突然,一会儿又忍不住跟他较劲,边回应边躲闪。
亲得差不多,沈枢缓缓做出结束动作。
他俯视着怀里因为喘不上气而整张脸通红的女孩,忍不住想笑:“不是讨厌我吗?接吻的时候倒还挺乖。”
乔知懿才不理会这番揶揄,四肢百骸还陷在刚刚那个短暂的吻里,下意识做出反应,抬手又去扯他的衬衫领口。
双手同时发力,让他不得不更靠近。
这一次,是她挑起来的。
一个算不上多理智的吻,出于本能,出于冲动,也出于怎么都安分不下来的酒精。
反正怎么算都与“爱”无关。
两人都心知肚明。
但谁都没有叫停。
/
因为酒量不好、酒品也差,乔知懿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腰酸背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第一眼先看到了被摆在床边的换洗衣物。
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都是她的尺码,也都是她平时会买的牌子。
她努努嘴,很稀罕地在心里夸了某人一句。
因为有前车之鉴,这次她不敢确定沈枢是不是去公司了,于是换好衣服后蹑手蹑脚地下楼,还特地去书房看了一圈。
再三确认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后,她掏出手机,坏心眼地想要拨个电话“骚扰”一下。
但还没来得及点去拨号的页面,就先一步看到了某个邮件app上显示的红点。
皱着眉点进去,才发现居然是琼花舞团在今天凌晨发来的消息。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情况天翻地覆。
面试的机会,居然又回来了!
她捏着手机,心情不上不下。
饱满殷红的唇瓣也显得拧巴,有些不明所以,甚至觉得很匪夷所思。
自从昨天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不生气、不委屈是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大晚上喊顾星格和容妤去喝酒。
她之所以放弃乔家所有的资源当灰姑娘,就是希望可以和其他人公平竞争,可现在她反倒是成了那个被踢出局的人,太可笑了。
思绪收敛,她看着那两行字,五指不自觉拢紧,微微用力之下,掌心的软肉被手机的棱角硌出细微痛感。
原本就属于她的蛋糕被人拿走,现在又拿回来,仿佛在逗猫咪一样。
自尊心作祟,让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复这条邮件。
莫名地陷入“矫情漩涡”,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玄关传来声音,她顺势抬头。
沈枢走进来,视线刚好和她的撞在一处,扬眉:“起来了。”
没什么生气地“嗯”了一声,乔知懿看看他,又看看他提着的食盒,继而又看看掌心的手机,生出一个念头。
她走过去:“沈枢,我问你,如果有一个你很想要的机会突然不要你了,但第二天又过来找你,你会同意吗?”
沈枢看了眼她,不假思索:“为什么不同意。”
乔知懿皱眉:“你不会觉得很没面子吗?”
沈枢笑了,姿态从容:“乔知懿,你是小朋友吗?成年人的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的单选题,为什么一定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乔知懿呆愣在原地,却死活想不出反驳的话。
深吸一口气,她将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他,出于难以形容的自尊心,她刻意隐藏了那个所谓的谢先生,将此次的重心全部放在被人抢走机会和失而复得两点上。
“你还想去吗?”沈枢直白地问道。
乔知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别别扭扭地答:“可如果我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