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在城外施粥数十日,想必难民也念着王妃的好,愿意听王妃安排。”兵部侍郎紧随其后,说道:“皇上,既然兰妹县主有如此善心,合该表彰,不如善堂就从皇上赏的封号“兰妹”中,取“兰”字,命名为“善兰堂”,一来好叫天下百姓晓得皇上慧眼识珠,早早封赏了兰妹县主,二来也可叫天下有能之辈收仿兰妹县主,多
行善事,此乃利于大周国祚!”
原本这事和兵部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兵部侍郎要冒出头呢?因为兵部尚书是永平侯,而兵部侍郎是永平侯之人,因此才称呼闻妹为兰妹县主,表明他是为永平侯说话,可不是为着燕王。“皇上,微臣也有一言,”今个百官好似过年一般,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户部尚书又开了口,“既然燕王妃是为着大周百姓,那着实不应该让燕王妃从嫁妆中破费,不如抄了赵家,用赵家银钱修建善兰堂,权当是赵馈对镶州百姓弥补一二。”户部尚书倒没有明确的站队沈翊,他今日站出来,纯粹是因为户部侍郎甄合业下了大狱,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细究之下也是能说出点过错来,所以连忙表态支持此事,支持燕王,免得被波及,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银子,赵家本就该充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卖燕王一个好,谁还管得着赵家的死活。几人说完之后,也有一些官员表示赞同,顺安帝被这群官员叽叽喳喳说得头痛,此次能处置了魏宗,断了魏家一臂,顺安帝也记着沈翊的功劳,既然沈翊特别提出了燕王妃,那就给他做个脸面。左右是一个女子,再大的荣耀,再多的金银,又能怎么样?
“如此,”顺安帝一出声,百官寂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就将善堂命名为善兰堂,由户部出银两修建,其后交由燕王妃打理,再赏燕王妃金银百两,嘉奖她为民施善,尔等也要向燕王与燕王妃看齐,爱民如子,方才是大周之幸。沈翊眉开眼笑,朗声道:“谢父皇隆恩!”
一锤定音,瑞王等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瑞王脸色臭得别提多难看了,他从未在朝堂上提过瑞王妃,偏偏燕王一口一个王妃,好像谁不知道他有王妃似的,炫耀个什么劲啊?可抱怨的同时,瑞王心里又忍不住发酸,怎么瑞王妃就不知道学学燕王妃,也给他挣挣脸面?亏得瑞王妃还是承恩公府出来的嫡姑娘,还不如永平侯府的麻女呢。也是低估了那个小小麻女,谁想得到今日还能给燕王挣下这么大的脸面。
今日之后,谁还敢说燕王妃只是一个卑微麻女,那可是连皇上都夸了又夸的榜样。
散朝之后,赵家抄家之事传开,赵家在定都无名无姓,无人关心,除了永平侯府赵姨娘。
闻婉今日恰好回了侯府向赵姨娘哭诉,“姨娘,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婆母日日刁难我,天天要我站规矩,要我像个下人一样伺候她用膳梳洗,我哪里像个少夫人啊!”赵姨娘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也没法子,她一个姨娘,还能跑去江家和江夫人说你别磋磨我的闺女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管,也得是章氏出面,赵姨娘哪里能管。
可赵姨娘得了章氏一部分管家之权,章氏恨都恨死她了,才不会为闻婉出面,怕是巴不得闻婉被磋磨死。因此赵姨娘听得再多,也只能说:“还是得想法子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你婆母自然不敢这样待你。”闻婉一听这话更气了,“江允准从不进我的房,我怎么怀?难道去偷汉子吗?”
怀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能怀上的,成亲也快一年了,江允淮当真半步都不进她的房,江夫人为了缓和母子关系,还为江允淮纳了两个妾室,江允准倒是进妾室的房,就是不进她的。闻婉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她才不会嫁给江允准守活寡呢!
当初做什么要和闻妹争,现如今闻妹做了燕王妃,享着荣华富贵,可她却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她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被江家逼疯“小声些,别被人听见了。”赵姨娘连忙拉着闻婉坐下,还没来得及再劝,赵姨娘的心腹林嬷嬷就冒失地推开了房门,喊道:“姨娘,大事不好了!”闻婉本就在气头上,迁怒道:“吵什么吵?能有什么大事。”
在闻婉看来,她已经跌到了谷底,还能发生什么大事让她再往下跌。
可偏偏,还真有,林嬷嬷也顾不上闻婉,直接说,“姨娘,赵家被抄了!赵老爷三日后就要处斩!”“什么?!”赵姨娘目瞪口呆地站起来。
闻婉哭声都停了,“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突兀的就像是闻婉现在发现自己有喜了一样天方夜谭。
林嬷嬷说:“现在外边传开了,赵老爷在镰州和知州沆瀣一气,隐瞒镰州灾情,被皇上斩首了!赵家也被抄,男丁流放,女眷为奴。”赵姨娘听见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姨娘!”闻婉连忙伸手去扶,却也没扶住,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劲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其实镰州之事,已经轰轰烈烈地闹了好几日,定都早就传遍了,赵馈是镰州的同知,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凶多吉少,可为何赵姨娘却不晓得呢?还不是因为章氏故意在侯府封锁了消息,不许赵姨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