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儿是定了, 但是知青们还是不可能立马走。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舍不得村里面接下来的分鱼分肉的盛况。
面对这些追问,周立新就说:“他们啥时候下来我也不确定,但总归也过不去小年, 你们要不就再等两天。”
知青们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孟昭昭他们还说:“正好儿快到大集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在大集上逛两天,换点这边的土特产带回家。”
“随便你们。”周立新摆手, 并不在意这些。
倒是又盯着杨爱玲问道:“那你啥时候走?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我还会给你们开条子, 但过了这段时间, 那我是不可能再开证明了。”
“到时候, 你也别再给我嚷嚷你脑袋有问题, 要回城看病了,没那个道理!”
杨爱玲到底多活了一辈子, 感受到了周立新的态度, 立马就想到了周立新这是要赶她走。
她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爱玲气的不行,可现在周立新握着她出行的生杀大权, 她不敢惹,只好憋着气道:“我也等大集过后再走, 我也还想给家里带点这儿的特产。”
周立新瞄她一眼, 想着她到底是女孩子,也没再说别的, 而是看向祝成蹊道:“喜宝, 正好我有事儿找你。”
“那进屋说吧。”
周立新点头。
等他跟在祝成蹊他们身后进屋,并且祝成蹊房子门口廊檐下道路灯也灭了后, 杨爱玲也立马甩了脸子往回走。
还没走到门口, 她又想起来什么, 扭头盯着叶知意问道:“剩下那七百块钱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叶知意最近被折腾的够呛,但都认了这么久了,现在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都面翻脸,只好又好声好气底哄着杨爱玲说她已经在筹了。
另一边的方芳等老知青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要么看热闹,要么翻白眼。
但谁也没有掺和进去,毕竟杨爱玲现在天天拿着她那个脑袋当令箭,要是被她给赖上,再狮子大开口被讹上一笔,也别想着能好好过年了。
另一边,周立新进门后张口就说:“杨爱玲已经答应走了,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吧。”
祝成蹊点头。
她确实安心不少。
但要是完全安心,至少要等杨爱玲真的走了才行。
不过这些也就没必要说了,倒是周立新好奇地提了一嘴道:“听说你今天在以往没有鱼的地方凿了个冰窟窿,还弄不少鱼出来,你运气不错啊。”
祝成蹊笑,“我也没想到,就随便凿的。”
周立新也没当回事儿,就是好奇提一嘴,然后又说了两句祝明安可以跟着他们去看起网拉鱼的事儿,就又走了。
早就吃过晚饭了,祝成蹊也很快和祝明安分开,带着下午腌的鱼去了程玉颜的屋里面。
把鱼翻了个身,里面的一些血水倒出来,祝成蹊才开始洗漱睡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还是觉得手上的鱼腥味没有完全散掉,正好最近天冷又干燥,手上也糙了不少,她就找了护手霜出来开始做手膜。
折腾了半天,总算只有香香的柠檬味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
程玉颜的屋里面也装了两个电灯,一个在边上的客厅区域,一个就在炕的正上方。
祝成蹊拉掉门口连接着客厅区域电灯的线的时候还没想起来,但等她躺在炕上要拉这边的线,并且掌心摸到一个小东西的时候,她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
刚来这边的时候,程玉颜和赵三爷他们家定了一整个鱼编的门帘儿,但后来因为村里面要搞草编的事儿,三爷他们有些忙不过来了,程玉颜怕耽误他们的正事儿她,后来就没要了,只拿了当时已经编好的一些小鱼回来。
其中就有两个被她拴在了电灯线开关上面。
这些鱼太小了,又被程玉颜放在一些犄角旮旯里面,只要不去特意瞅,还真不会注意到。
再加上她早就来过这里很多次,也没有探索的想法,现在也就晚上过来临时睡个觉,拉电灯线的时候也不可能每次都精准地拽在小鱼编上,就更没有留心了。
要不是因为白天凿冰捕鱼这件事,要不是她一时兴起和那群小屁孩闹着玩儿,带了鱼回来腌制,甚至到现在满脑子都是鱼,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到鱼编。
她忘记的就是鱼编的事儿。
可鱼编……到底奇怪在哪儿呢?
祝成蹊又开始回想她刚认识赵延军他们一家到现在的事情。
她最开始觉得赵延军奇怪就是因为他特别客气的态度以及她那会儿因为草编的事儿没少跑他们家,也关注过一阵鱼编,但赵延军总是在她提起门口的鱼编的时候有些回避,不太希望她问太多。
不过那会儿她才下乡,只知道赵延军是退伍军人,没想过他的身份会有问题,以为他那样总是喜欢回避又客气的态度只是因为身体缘故导致的他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