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陆兄,你咋啥都知道?”
北境皇临时安排驸马爷随军同行,说给辣头安排个军师。
辣头从未与驸马爷闻兮打过交道,看闻兮那样,弱不禁风白面小生,哪像个能打仗的?
“我嫌他烦,他也看不惯我,”辣头嗤道,“他不在营中,说要见一位故人,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陆行之的脊背狠狠一僵,纪沐尘夹菜的动作也放缓了。
陆行之掩下眸底的深沉,瞥向后方安扎的营帐,其中有一方营帐收拾得格外整洁干净,营帐的外头还吊了几个粉色的驱蚊香囊。
陆行之:“......唐碗公主也来了?”
辣头顺着陆行之的视线瞧了一眼,笑道,“呵,驸马在哪她在哪,非得跟着。”
陆行之“嗯”了一声,对辣头说若是闻兮回来了通知他,他有事找闻兮。
说完也不久留,和纪沐尘骑马离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辣头才起身走向唐碗公主的营帐,没进去,就在营帐外头,对里头的人说,
“驸马爷,我刚才那样回话,可还行?”
里头传来闻兮温润清雅的声音,
“挺好。”
*
苏烟眼睛上的绸带被解开。
强烈的光线袭来,她一时间难以适应,垂下眼睑,缓缓看清周遭。
这是一方简单的营帐,分为内室和外间,中间用紫色的帘幔隔开。
她身下是一张简易的木床,铺了上好的狐裘;旁侧有个置物柜和小小的梳妆台。
这是在.....哪?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完全动弹不得;
她想要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费劲地转动眼珠,睨道床畔一截白色的衣角!
男子的衣角!!
她顺着衣角往上,看到,看到......闻兮?
闻兮怎会在此?
他不是随唐碗公主去了北境么?
她来不及细想,用可怜又纯稚的眼神向他求救,可下一瞬,她便意识到不对。
她记得清楚,是他借着送她离别礼之名,害陆行之中情蛊。
他没有她看到的简单、没有她想象中的无害!
记起马车里那道熟悉的轻嗤声,她后知后觉,刚才马车里的人是他!
将她掳走的歹人是他!!
想要轻薄她的人亦是他!!!
床畔站着的人叹一口气,解了她的哑穴,站到她的对面,迎上她的审视。
“知道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倾身倒了盏温茶,亲昵送到她唇畔,
“嗓子干?一时间说不出话?”
“喝口茶润润,很快会好。”
见她紧闭着双唇不肯喝,他笑了,“怪我。”
说着将她拉起半靠在床头,又在她背后放了个软垫,才重新端过茶盏,仔细吹凉了。
苏烟依旧不喝,问他。
“闻兮,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嗡嗡嗡的,不似平日里的温婉,透着几分急切。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
中意她、拐I走她、霸I占她?
先不说她对他无意、断不会许他亲近,就说她已是陆行之的妻,他如何能这般做?
这是强抢民妇,该被关押监牢!
更何况他已有唐碗公主,他这般行径哪里对得起人家?
“你且送我回去。我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
闻兮静静听完,忽地笑了,如冰山融化般笑得温润如玉、笑得昳丽多姿。
“......烟烟,你还是在意我的。”
烟烟是她的乳名,是他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会呢I喃的名字。
他放下茶盏,捉了她的手儿贴上他的心口。
那颗心脏,只会为了她一个女人怦然跳动;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极度的思念而颤抖;会在得知她即将嫁人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想要见上她一面。
“你不是说要和我做一世的知己么?我们不在一起,如何守得过一世?”
“你放心,我会比陆行之对你更好,比他更温柔、比他更懂你。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
“他让你做皇后?没关系,我把大京打下来,献给你。”
苏烟:“!!!”
“你,你放开我的手!”
......他怕不是魔障了!不仅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想着把大京打下来?
大京是他想打就能打的?
不对,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营帐,外头一直有将士的操练声传来。
难道这里是军营?!
这个意识让苏烟清晰地认识到,闻兮绝非单纯地掳I走她,而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