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指的戒指,道:“我们已经成了。”
从打枪的小摊子离开后,两人的手依旧拉在一起。
沈枢时不时会垂眸看一眼,若有所思。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乔知懿还以为是他觉得自己这样太亲昵有些不适应,刚想松开,却没想到被拉得更紧。
沈枢皱眉:“怎么想松开了?”
见这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乔知懿故意甩了甩手腕,带着他的掌骨一并晃动,没好气道:“不是你不好意思这么牵着的吗?”
沈枢失笑:“我哪有。”
乔知懿:“那你一直低头看?不是不好意思?”
无奈地轻叹一声,沈枢指尖用力,将那只比自己小了整整一圈的掌恰如其分地锁住,幽幽道:“我低头看只是在想,如果要在你毕业后办婚礼,现在应该开始找合适的设计师设计婚戒了。”
他说得认真,声量不大语速也不快,偏就是听得人心口滚烫。
男人的深邃五官之上,冷峻疏离被他恰到好处地掩去,留给她的只有缱绻柔情,根本数不尽。
乔知懿眨了眨眼睛,故意问:“你很期待婚礼呀?”
沈枢:“期待和你的,重点在你。”
乔知懿乐了,小幅度地踮起脚跟,趁他不备便对准他脸颊落下一吻。
声势浩大,却蜻蜓点水。
占满了一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饱满的唇勾起一抹笑,她道:“沈先生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继续保持喔。”
沈枢哑然,抬手敲了下她额头。
傍晚时分,两人又一起去坐摩天轮。
这是乔知懿特地做的攻略,说在这个时间段乘坐摩天轮抵达最高处时,可以俯瞰整座游乐场,金灿灿、红艳艳的晚霞之下,是绝无仅有的绚丽非凡。
最关键的是,有关那条摩天轮的传说。
摩天轮速度有限,在抵达最高点前只能干巴巴地坐着。
盯着窗外逐渐变小的人影与建筑物,突然想起来什么,乔知懿扭头问:“你当初在祈业寺挂的那只愿签,到底写了什么?”
沈枢闲闲道:“已经实现了。”
乔知懿一顿,隐约猜到了几分,可好奇心作祟,就是想要亲口听他说,便执拗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呀?”
将她无名指佩戒指的那只手捧起,沈枢落下轻轻一吻。
“我希望,有人爱我。”
心口被一阵浪潮席卷,乔知懿恍惚一瞬,眼前仿佛瞧见了那个表面高高在上,实则一直“被抛弃”的沈伽蓝。
父亲的出轨,母亲的新家庭,无不是在宣告他的多余身份。
更是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他,如果他不去挣,他便没有立足之地。
他后来确实去挣了,也得到了所有人遥不可及的一切,权势,地位,金钱。
可唯独,弄丢了当初的自己。
那个温柔固执,甚至被家里人用“愚蠢的继承人”来形容的沈伽蓝。
悄然间,摩天轮抵达最高处,绚丽云霞横生于天幕,壮丽诡谲,风姿绰约。
目光之中,男人的面庞被染上一层旖旎色彩,刹那间,让人分不清这璀璨的华光究竟来自窗外的景色,还是自他心间萌芽。
她深吸一口气,俯身靠近。
“不只爱沈枢,也爱沈伽蓝。”
她如是说着,伴着最后一个字尘埃落定,轻柔的吻也不假思索地定格在他的唇上。
沈枢抬手扶住她的腰身,将她视作珍宝,千般看重,万般珍惜。
乔知懿搂住他的脖颈,食指在男人脑后交叉,趁着换气接吻的间隙,她忽视掉从耳根一路蔓延的燥热,小声道:“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沈枢笑了下,去衔她唇珠,力道于不动声色间层层递进。
“如你所愿。”
很快,摩天轮缓缓降下,终于来到地面。
舱门打开,乔知懿捂着嘴巴,试图遮盖已经完全被亲花的口红。
嘴巴红,脸也红,耳朵更是烫得不像话。
黑亮的瞳孔中蕴着流转秋波,她回头,气呼呼地用手肘撞了下罪魁祸首的胸口。
沈枢轻叹,佯装无辜:“不用力也不对,用力也不对,这么难伺候啊?”
乔知懿炸毛:“反正都赖你!”
沈枢哂笑,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赖我赖我,那我补偿一下?”
嘴角被这人耍起流氓时的厚脸皮气得发抽,她怒瞪:“老混蛋!去你的吧!”
望着她因为生气而率先跑走到背影,沈枢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耳畔又不自觉浮现不久前在摩天轮上时,他们对彼此说过的话。
“要不要一起变老?”
“然后再一起进棺材?”
“你愿意的话可以。”
微微抬眸,霞光漫天,久久不散。
那色彩身处红与橙之间,是再招摇不过的色系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