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到底未曾达成所愿,因为史鼎说话到一半突然病发了,当时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家中管家赶忙拿了名帖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
贾母带着两个儿媳还有贾元春告辞的时候,太医还在给史鼎施针呢。
史鼐是胎中受了伤,再加上早产引起的内腑功能不良,年少时还好些,随着
年纪的增长
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如今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除非出现一种补充生机的神药,否则基本是无力回天。
这种药可遇不可求,至少赵太医手里是没有的,但阿沅不同,阿沅手中卡牌,只要开了[寻医问药]技能的嬷嬷,便默认同时开启了药物商城。金姑姑可以在药物商城里面买到本世界所没有的药材。
配一幅焕发生机,养护内腑的药也很简单。
所以阿沅的话是真的,她是真心看好史鼐这个人,想帮他一把,留住他的性命,顺带着,也将这个四王八公里唯一的一朵奇葩花收拢在手心犹记得原著里,史鼐的三弟史鼎,可是‘忠’靖侯呢!
能在勋贵大网中逃出生天,还能成为皇帝的肱骨,谁又能说史家两兄弟不聪明呢?
这一番抢救又是到了大半夜,史鼐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温驯的二弟佝偻
着身子,像只大狗似得坐在床边打瞌睡,显然,他是合衣在脚踏上守了几个时辰。
史鼐一动,史鼎就醒了。
他瓮声瓮气:“大哥,你可算是醒来了,可还有哪里不舒坦?”
“水....史鼐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但史票还是听见了,连忙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来给史鼐喝了下去,茶水温热适口,显然是一直有人守着的,等一杯水下了肚,史鼎才舒服了些,问起了贾母:“姑母可是回去了?”“早就走了,她也是吓的不轻,不过大哥,姑母说了什么,竟叫你这般动气?”史鼎看着自家兄长靠在床上那虚弱的样子,眼圈红了,眼泪都快下来了:“你每次去见她回来都要病一场史家兄弟皆不喜贾母,平素很不愿妻子与贾母来往,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史鼐与荣国府亲近些,但也只是面子情而已。“如今你最重要的便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只有身体好了,史家才会好。”
史鼐知道,自己虽有些能力,但文比不上大哥,武比不上三弟,最是中庸,若史家是大哥当家,未来必定能再进一步,可若是史家到了自己手里,便只能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将振兴家族之事交给未来的儿子了。他深恨贾母。
若非她这个搅家精的小姑子,当年自己的母亲怀大哥的时候,又怎会被气的早产呢?
好好一个为官做宰的苗子,却被身体拖累。
“你就别劝为兄了,为兄这身子自己知道,若不将一切安排好,我是不放心走的。”他看着弟弟那憨厚的眉眼,又是一阵咳嗽“待我去后,你便带着妻子为我扶灵回姑苏,在那边守孝一年再回京城来,这一年里,你将家中财物尽数找一个妥帖的地方安置起来,接下来的日子便清净度日吧,花红柳绿虽好,却也得有命在才行。
"兄长,有这般严重么?”
史鼐瞠目,他们保龄侯府的处境已经这般地步了么?
“你要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四王八公对如今的陛下来说,不是助力而是负累,唯有低调行事方能长久。”人之将死,史鼐只觉得时光匆匆,他还没来得及做好所有的安排,竟已经油尽灯枯了。他不甘呐。
“宫里的珍妃娘娘与我是故交,曾经我帮过她,也算是有一份香火情,我将湘云托付给了她,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也可去找她,只是.....人情要省着点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否则消磨光了,到了危机时刻,你就知道难处了。”史鼐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他不停呜咽着点着头:“好,大哥,我和鼎哥儿一定会记在心里的。”“文氏身子不好,我这一去,怕是她也活不成了,
湘.....鼎哥儿,湘云大哥
就托付给你们兄弟俩了,大哥不求其他,只求她一辈子平安喜乐,能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史鼐的眼前都有些花了。
他知道,自己怕是真不行了。
史鼐不停点头,已然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突然门口传来动静,只听得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快速走来,紧接着,保龄侯的大管家来保一把推开了房门,气喘吁吁地禀告:“侯,侯爷,宫,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
史鼐已经起不来身了,可还是撑着一口气想要起身,史需赶忙按住他的肩膀:“大哥,我去看看。”“不用了,我已经过来了。”
一个穿着黑披风的中年妇人突然从来保背后走了出来,她伸手掀开遮住头的盖帽,露出一张平
无奇的脸,面上没有表情,姿态却还是很恭敬的。
“保龄侯安,奴婢乃是珍妃娘娘的人,漏夜前来正是为了侯爷的身体。”
她欠身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