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保驾护航,也算是镀金了。
所以,他不仅在京城问,还给二老爷去了一封信。
荣国府的根基就在金陵,也不知道这事儿有没有传到金陵去。
保龄侯府的大管家,工作能力杠杠的!
金陵那边的消息暂时传不回来,京城这边却很好打听,在外面跑了一整天,鞋底子都快磨穿了,天黑前大管家终于拿到了答案,上报给了史鼏。
“老爷,老奴问了好些人,都说以前听说过,但从前年下半年,这风声才大了起来。”
前年下半年……
那不就是陛下那对龙凤胎将近三岁的时候?
荣国府这是想做什么?
早些年,宁国府的贾敬跟着义忠亲王后头跑,那时候史鼏就感觉不好,只是他身子不好,劝了几次人家不听,便干脆抛下不理了,果不其然,义忠亲王谋逆自杀,贾敬为了保全家族,抛下妻子儿子便去当了道士,一直到现在都不敢下山一步。
荣国公死了,贾敬也走了。
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却仿佛把自家老姑奶奶的脑子也带走了。
史鼏只一想,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老姑奶奶这是想给贾元春造势呢!
龙凤胎三岁了,也就意味着他们长成了,轻易不会夭折,早年老太太拿元春大年初一生日造势,便是为了叫贾元春入宫去,可谁曾想,珍妃的那对龙凤胎也生在了大年初一,老太太不敢碰瓷儿,又想观望,这才等龙凤胎彻底站住了,又拿出了贾宝玉‘含玉而生’的宣传方案。
实际上,史鼏也觉得这‘含玉而生’是老姑奶奶人为造就的噱头。
那刚出生的孩子嘴得多大才能含住那么大一块玉?
瞧瞧这些年老姑奶奶的骚操作,史鼏便觉得满心窒息,尤其……在听说这老太太还想着跟林家结亲的时候,史鼏更是眼前一黑。
不知死活!
“老爷,常言道,姑表亲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老姑奶奶想来也只是想着宝二爷与林家姑娘是表兄妹,这才乱打主意吧。”大管家嘴里劝着,手却下意识地抹去额头的汗。
姑表亲?
史鼏嗤笑:“那咱家与荣国府也算姑表亲了。”
他倒不觉得老太太敢打湘云的主意,因为保龄侯府是老太太的娘家,若老太太做的太过分,他这个娘家人也是有拿捏老太太的手段的。
老太太之所以敢打林家那姑娘的主意,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林夫人的母亲罢了。
史鼏在书房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先去上朝,如今他也领了正经的差事,虽然只是个礼部的四品,但也是要每日上朝的,等上完了朝他便离了宫,今日早晨是林瀚去讲学,下午才是他,所以他早上没什么事,只需要去礼部点个卯就行了。
点了卯,回家换了身低调的衣裳,没乘坐奢华的大马车,而是坐着一辆青篷马车就出了门,直奔荣国府。
这还是他身体好了后头一回上门。
自然是很顺利地见到了贾母,毕竟他以前身子孱弱的时候,荣国府的人也不敢拦着他。
史鼏再一次踏足荣国府,心境已然与当年不同了。
当初他重病缠身,眼看着即将一命呜呼,所以对贾母多有忍耐,只期望自己去后,这位姑母能够看在他帮衬贾元春的份儿上,能好好对自己的女儿。
那时候他是真心想将自己宫中的人脉交给贾母的。
可谁曾想,他遇到了珍妃。
自己能活着,又何必请求别人做靠山?更何况,自己快死的时候,这位好姑母可是上门逼迫过的,那时候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看似安慰,实则威胁的话,这些年都不停在他心底盘桓着。
他没径直去荣庆堂,而是在花厅等着。
贾母得知史鼏来了,自然就想起明年的选秀,她以为史鼏是为了贾元春来的,心下不由冷哼一声:“这是眼看着元春要有大造化了,这才巴巴的上了门,我这个侄儿啊,是个顶顶有眼色的。”
赖大家的谄媚地笑道:“老太太不是常说‘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么,史侯爷早年身子不佳,不也常来给老太太请安?这病去如抽丝,这几年史侯爷怕是在家中调养身子,如今恢复康健,自然就又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这话谁都知道是假的,但也算给了贾母一个台阶下。
她就是心里头不痛快。
并非盼着侄儿死,只是侄儿的女儿还年幼,宫中那一部分人脉很是用不上,他这几年却依旧把着不放,不愿将这部分人脉交给贾元春。
“也罢,既然来了,便喊来见一见吧。”
到底还是拿着架子,不肯主动去花厅,而是叫人领了史鼏到荣庆堂来。
史鼏当然无所谓,便跟着来了。
一进门贾母就冷哼一声:“真是难为了,几年不见,如今瞧着倒是大安了。”
这是还想给个下马威呢。
史鼏也不生气,他向来情绪稳定,只看向赖大家的:“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