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是被伽椰子追了吗?”
“一个个的, 这算是欺负老年人吗!”
“……我们也就比他们大两三岁吧。”
1号北信介的上场,本质上并未提升稻荷崎的基础战力,但却让这支队伍的所有人集中度提高了, 比第一局第二局高得多。
就像是被什么威严的东西盯着, 不敢松懈丝毫。
发尾晕着墨色的少年就像一面坚实稳固的后盾,失误的球被他无数次地救下, 随着他的活动, 队伍失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宫侑说话的次数明显变少了许多,而是专心投入传球之中,角名也不敢偷懒,其他前辈本来就很可靠。
至于水谷羽京, 完全不用担心,那家伙状态简直好得不行。
水谷羽京的存在感在第三局的时候已经到了那种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步,就像是白纸上的黑色墨点,足以蒙蔽敌人的双眼。
宫侑勾起了唇, 这种感觉又来了。
他好像在自己的耳边说:把球传给我。
然后用自己的扣球告诉所有人, 他的强大, 他的决心和他的尊严,任何人都无法忽视那个沉默的主攻手。
明明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要一个球……
那样的扣球却一次又一次, 如果场外的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无限的激昂和勇气,那作为他对手的人却只能感受到绝望。
那个16号,是怪物。
宫侑将球频繁地传给水谷羽京, 他的扣球力道很大,出色的控球能力让他的球路比其他人还要广, 压线球对于其他人可能是概率球, 但是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宫侑灵活多变, 尾白犀利强劲,角名狡诈机灵,北信介稳定踏实……如果说由这些人构成的稻荷崎是狐狸窝,那水谷羽京就是狐狸群里的冲在前方的犬。
足够敏捷灵活,能轻易地跟上队伍的核心,兼备勇气信念与忠诚,看着他的进攻,关于排球一切快乐的记忆就会涌上心头,身体上的疲惫好似被一扫而空。
这个人,应该走在最前方。
宫侑一次次把球传给了水谷羽京,二传手的偏爱明目张胆,这样偏颇的进攻和他们第二局的进攻布局方式完全不同。
场内场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16号的身上,看着他利落扣球、得分,心中也有股冲动。
好想上场,好想打排球,好想跳起来将球扣下,将心口的那口气呼出来,将所有的烦恼释放,就只是单纯地享受球场,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看着他的背影那些因时间而被抛之脑后的信念似乎又回来了,似乎只要他还在球场上,自己的信念就还在。
而那位鲜明的二传手似乎已经被这位主攻手跃起时形成的阴影所笼罩,原本的光辉全部被掩藏。
宫侑看着水谷羽京的样子,眯起了眼睛,唇角的笑带着野狐一般的色彩。
如果只是这样多没意思啊。
羽京,准备好了吗?
宫侑再次跳起,水谷羽京在后排跳起,神户国立的人已经脑袋发热了,拦网也只会跟着16号乱跳,可是,这一球,却被传给了前排的大耳练。
水谷羽京成为这场戏的诱饵。
落地的水谷羽京瞥了宫侑一眼,并未感到意外,那个家伙可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
这一球,终于让众人看向了16号以外的地方,那个二传手从始至终都头脑清晰,即使面对16号那种活跃起来充满着感染力的人也保持着自己的思考。
“1号上场的时候我以为稻荷崎是个等级森严的狐群,但是现在我才发现,稻荷崎的成员是同伴关系,也是竞争关系。”
神户国立的教练上野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多明戈,叹了口气。
“怎么样?我的学生?”多明戈笑着,关西腔夹着外国人说日语的腔调,稍微有些奇怪,但不难听出他的骄傲。
“放屁,这孩子都没在你的队伍里,还跟我瞎扯!”上野比多明戈大一些,两个人都混过职业,以前就不对付,现在也一样。
以前上场拼自己,现在上场拼学生,人是老了,但是心气可老不了。
两个老家伙在下面吵得激烈,场上的神户国立成员可是苦了。
他们虽然还没到无力招架的地步,但是却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似乎只能待在稻荷崎给划定的区域里,等待着他们的只有被压制的命运。
鹫匠锻治站起身,关于这场比赛的结果他大概已经知道结果了,只不过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视线最后落在那个稻荷崎16号的身上,然后收回。
把那样的家伙拿来做诱饵什么的……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北信介的每一次救球水谷羽京都在看着,正因为北信介的特性,稻荷崎内部才会如此的紧凑。
每一次水谷羽京都忍不住感叹:信介,真的很厉害!
北信介从地上爬起来,被他救起的球传到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