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北信介,水谷羽京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却并没有交给北信介。
“刚刚满身汗,我拿回去给你洗洗吧。”
“你……会洗衣服吗?”北信介抬头看着水谷羽京。
“当然!”不要小看单身了三十六年的重生男子啊!
水谷羽京把北信介的外套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运动外套,是之前路过大阪时买的。
“先穿这个吧,可能会有些大。”
北信介并没有拒绝,结果衣服披在了身上,果然比他自己的衣服长了一截。
北信介拿着软尺给水谷羽京测量数据,然后记录下来。
“所以,我这就算加入排球部了吗?”
“入档案的话要等黑须教练回来才行,虽然算不上正式入部,但已经算是稻荷崎的一员了。”北信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测量好之后就将各个数据记录下来,然后看着手中完备的数据转过头看向水谷羽京。
“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只是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放学的时候,北信介留下晚训,阿久井花要去买新发售的游戏卡带,水谷羽京是一个人回去的。
路过附近山脚下时,水谷羽京想起了山顶上的神社。
反正也没事干,干脆上去拜一拜。
和上次与北信介去逛祭典一样,水谷羽京走了那条特别陡峭的石阶,和北信介一起来的时候水谷羽京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走,但是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却觉得陡峭异常。
就像是人生一样。
水谷羽京以前也想过要逆着人潮行走,做个叛逆世俗的人,不打排球,过一过只在以前只在脑子里想过的生活。
“你已经是稻荷崎的一员了……”
说实话,水谷羽京心中比起高兴更多的是迷茫。
决定打排球的时候他就在想,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可是当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未来的某些抉择已经在困扰着他了。
要和上辈子一样吗?还是说只在学生时期放纵一下?
各种各样的情绪不禁让水谷羽京怀疑,自己的身体里是不是还居住着其他无数个自己,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声音……
啊,听不见,也听不懂,也不想听见。
关于未来,水谷羽京不想再去思考了,他就这样追求着当下的快乐不是也挺好的吗?
想着想着水谷羽京就走到了山上的神社前,明明在祭典期间这么热闹,现在却如此的荒凉。
掏出一枚硬币,扔到木箱之中,听着硬币落地的声音,水谷羽京站在屋檐下拍了拍手,抵在额前。
也不知道许下了什么愿望。
完事之后,水谷羽京就原路下山了,别的不说,黄昏时的山上还真有点瘆人,虫鸣声和风过时的簌簌声合在一起,愣是让人脊背发凉。
水谷羽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回家的北信介。
有时候,水谷羽京都觉得他和北信介就好像是三流小说中的男女主,总会在莫名的地方遇到。
北信介站停下脚步站在树下看着前方刚从楼梯上跳下来的人,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带着片刻的怔愣。
“信介,提前下晚训了吗?”也许是因为水谷羽京冷淡的长相,当他面上流露出其他的情绪时就会显得他有些呆。
北信介看着他深深呼了一口气,高三的年纪距离成年人似乎没有多远的距离了,他的思绪也比以前多得多,有些事情不得不让他反复的思考。
下山的少年身上还漫着林子里的寒气,但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之后冷淡就被驱散,水谷羽京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向北信介时神情温和。
“嗯,回去吧。”
北信介也能猜出水谷羽京去了山上的神社,大抵是有什么烦恼吧。
水谷羽京发现,北信介的运动挎包总是鼓鼓囊囊,今天也是。
北信介身上穿着水谷羽京的外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看向水谷羽京。
“羽京,有收到情书吗?”
“还没有,为什么要问这个?”
北信介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张粉红色的信封,平静地看着水谷羽京。
“你应该很有经验吧。”
水谷羽京歪了歪头,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也不敢继续看着北信介的眼睛,总之就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
“……拒绝的经验我倒是不少……但是信介要是想答应的话……”拒绝的话水谷羽京说过许多次,但是关于答应的话术他却脑袋空空。
“不,我会拒绝。”
不如说北信介高中三年已经拒绝很多次了,只是这一次的人有些特殊,是学生会的人,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给排球部带来麻烦,所以他才会和水谷羽京说,或者其中还有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看着北信介的侧脸,水谷羽京想起了之前水谷妈妈说的那些话,不禁对北信介的事情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