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侣究竟是男是女。男人和男人当然生不出孩子来。
傅衡神色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语气中带了些软化的劝说:“小司,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常常提及说,想看你成家生子,你不要辜负她的期望,让她留有遗憾。”真奇怪,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却总喜欢用感情来挟持别人。
“是吗?”傅凭司的语气依旧冷静,“我不相信她会这样想。
在傅凭司小时候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时常是面带忧愁的。她像是以爱为食般,天真浪漫,对傅衡一见钟情,一腔爱意都扑在傅衡身上,全身心栽倒在傅衡这里。傅衡是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却永远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成家后,他的母亲付出的爱意却得不到回报。她用生病、用自残来试图唤回爱人的关注,却让傅衡对她越来越失望。傅凭司听家里的管家提起过,他的父母曾经短暂分开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这两个人又重新搅在了一起,因为....母亲怀孕了。在生下他之前,他母亲曾经期待过用一个孩子来绑住傅衡。
只可惜,他不是令他母亲满意的作品。
两个人月复一月的争吵,让他的母亲日渐消瘦。他们就连争吵的次数,都只能是以月来计算。因为更多的时间里,傅衡并不在家中。他的母亲就像是玻璃花房里需要精心浇灌和呵护的花,一旦失去爱人爱意的滋养,就会痛苦不堪,被消耗掉所有的生命力,最后枯败死去。“她对成家生子的期待,都在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明明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傅凭司静静地说道,“母亲对我没有期待。傅衡不赞同道:“你跟一个男人在一
起,往后傅
就从你这
里断代了。
“你正值壮年。”傅凭司冷淡出声,“父亲,你还可以找人生..
“唰!”
傅凭司的话还没说完,一大捧还没有进过修剪的花束被傅衡一把丢过来,劈头砸向傅凭司脸上。
花束上尖利的刺划破傅凭司眼尾侧的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花房内的气氛凝滞了几秒。
傅凭司没动,继续道:....生一个孩子出来,继承您的家业。
“逆子!”傅衡震怒,“如果你母亲听见你的话,都会骂你这个逆子。”
傅凭司眸光微颤:“父亲,您有没有意识到每次想让我妥协的时候,才会提及我的母亲。”
无论是八岁第一次参与基因实验,还是后来进入特别行动区,又或是刚才的签字和现在.....
“我们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傅凭司冷漠道,“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他驱车驶离傅家,没再回特别行动区,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联盟大学正门对面的街道停车位上。
说罢,傅凭司转身离开。
现在是下午五点整,距离盛明盖今天的最
一节课下课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傅凭司静坐了一个小时,让自己的力量逐渐平静下来,不再躁动。
他的力量早于过去三个月,是在更早时候得到的。
吞噬,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失控的能力,像掩藏在平静海面下随时准备掀起滔天巨浪的危险炸弹。
直到晚上六点整,傅凭司放在旁边的通讯器响起特别提示音。他垂手拿起通讯器,点开置顶通讯界面。他怕吓着盛明盏。
男朋友:[我刚下课。]
傅凭司:[我在校门口等你。]
几分钟后,傅凭司站在车边,看见盛明盏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正当盛明盏准备过来的时候,从旁边跑过去一个女生,似乎是在对盛明盏说些什么,盛明盏摇了摇头。十几秒后,盛明盏走过来,开口道:“刚才有人问我要通讯号哎。”
傅凭司看向他。
“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盛明盏凑过来,长睫一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温热的指腹轻轻点在傅凭司眼尾处的一点轻细血痕,话语慢吞吞的,“哥哥,你怎么破相了?”“我破相了。”傅凭司垂手勾着盛明盏的背包带子,眉眼垂着,低声问,“那宝宝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