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境皇的房仅一墙之隔。离得近,自然能听到些动静。
前几日,北境皇后发现唐碗公主时常一个人低头浅笑。
过来人嘛,见得多了,对某些事情格外敏感,趁着唐碗公主外出之际,发现了这半张信笺。
信笺上是一段含蓄却热烈的诗词,表达了一个男子对女子的爱慕。
信签被撕掉写信者的名,故而看不出究竟是何人写给唐碗公主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境皇的调查,只要比对唐碗公主近日接触男子写的字词,就能确认。
更何况,这首词笔锋狂绢、力透纸背,宛若游龙凤舞,实在太过招摇。
北境皇看过一眼,便能辨别。
陆行之自然认得一
-这是闻兮的字迹。
北境皇,“那晚篝火晚宴,皇妹大闹闻兮,我派人把她锁了。”
“后半夜,她逃了,出去不过小半个时辰,自个跑回来套上绳索。”
看守她的侍卫全是北境国最出色的武将,能瞧不出她那拙劣的演技?
不过是受了北境皇的交代,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陆行之,....北境兄怀疑闻兮引诱在先??”
北境皇面色阴郁。
不管怎么说,闻兮绝非面上看似的那般纯稚无害,实则心思极重。
若只是单纯的男I欢I女I爱倒罢,他担心的是对方利用唐碗公主另有目的。
“总之,我答应二人成婚不过权宜之计。”
唐碗公主太过闹腾、性子执拗,她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
当皇兄的,只有先顺着她,再慢慢理清事件背后的真相。
陆行之忽地笑了,笑得甚是无奈
他早知唐碗公主和闻兮的事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曾想一切竟是闻兮设的局。
陆行之揽过北境皇的肩,
“实不相瞒,我和闻兮是同窗。当年,我被他要得团团转,差点丢了媳妇儿。”
北境皇一怔,“还有这事?他脑子比陆兄转得更快?”
陆行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
“你信么?时至今日,我尚未查出他父母是何人、他来自哪里。
北境皇更惊讶了。
闻兮如此神秘?还是说隐藏得够深?唐碗公主那点花花肠子哪玩得过他?
陆行之双手负在身后,幽邃的眸闪过蚀骨的寒意。
不怕对方凶残、不怕对方狡诈、更不怕对方有所图,怕的是不知对方的实力、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他提醒道
"闻兮的武功极好,不在我之下。"
“北境兄需得多派几个高手跟着。
是夜,阅合独自一人走在皇家园林的竹园小径上,打算乘马车回府。
月光摇曳,银辉不浓。
晚风佛过苍郁的竹叶,落下细细的沙沙声。
陡然,一片绿色的竹叶轻轻落在闻兮身后。
闻兮脚步微顿,腰间的兰草不慎落在地上
他蹲身去拾,透过脚畔的一汪水洼,看见身后竹林里黑衣人的倒影。
他不屑一笑,指尖的石子即将弹出,听得耳畔一道极微弱的声音
“继续往前走,莫要回头。”
闻兮呼吸一窒,收回指尖的石子。
行过这段阴暗的路,他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
放下车帘,他看向马车后方蜷缩的一团黑影
“你还活着?!”
言罢冲过去拥住那团黑影,像个无助的幼兽,死命地抓住黑暗中唯一的光
黑影愣了片刻,叹了口气,抬手轻抚闻兮颤抖的后背。
“你刚.....差点暴露。””
陆行之回了走国公府。
他一路上在思考闻兮的事。
他想不通闻兮接近唐碗公主的目的,也想不通闻兮问苏烟那个问题的深意,更想不通苏烟对闻兮的态度。说她不在乎闻兮吧
她明知他不愿两人牵扯,她非得那么诚恳地回答。
才学过人、心思敏捷?有抱负、有风度?位极人臣?
虽是实话,却让他听起来格外不顺耳。
尤其是“忧伤”“快乐”
“痛苦”...这些字眼太过震撼,仿佛她能看到闻兮的内心
天知道,当时闻兮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陆行之甚至怀疑,他夫人是不是私底下问了好些闻兮的事?
否则凭她现在的记忆,哪能说出这些?
说她在乎闻兮吧
她还晓得“夫君最大”,和闻兮碰杯时用他的酒盏,也没避讳他的唇印,还算给了他三分薄面。
想起那个唇印....
陆行之的桃花眼斜挑。
或许,他就是憋坏了,让他美美地抱上一宿、痛痛快快地亲上一回,他哪还计较这些?
回了院子,见院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