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她掳走的?想带她去何处?有何目的!
苏烟全然没有头绪,更不晓得月儿怎么样?
忽然,马儿像是受到惊吓,拼命向左拐,躺着的苏烟跟着向□□斜。
这力道,定会让她摔在马车的棱壁上。
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
算不得柔软,有些紧实,还有淡淡的雅香?
......男子的胸I膛?!
她此刻正被一个男子揽在怀中?这个男子还不是陆行之?!
怎么会是陆行之?
陆行之比他壮实、胸I膛比他宽厚、肌肉比他硬I朗,身上的味道是清冽的薄荷香,浑身的气势也远比他凌厉!
不是陆行之,那又是谁!
这个意识让她惊恐不已,偏生她现在没有力气挣扎、没有力气扑打、没有力气说话,连面上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对方似乎不知晓她已经“醒来”,轻嗤一声,温润的声音愉悦,似乎很享受她的“投怀送抱”,将她额间凌乱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虔诚且温柔。
苏烟被吓得要死。
男子的声音分外耳熟,她在哪听过?到底在哪听过?!
浅浅的呼吸拂在她的面上,她能感觉到他离她很近,细细地凝视她、打量她。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脸,仔细地描绘她的眉眼、她的鼻头、她的粉颊、她的下巴......
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沿着唇瓣的轮廓摩挲她的唇形、唇珠、落在她的下唇瓣上。
巨大的阴影朝她袭来。
该死的,他要做什么!
她又羞又怒,恨不能一脚踢在对方胯I下,将他踢成个残I废!!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
“启禀主子,到了。”
正要吻她的男子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似是意犹未尽,将她抱下马车。
*
陆行之和纪沐尘到了城外,晌午已过。
敌军来袭、全城戒严,老百姓们闭门关窗、足不出户,整个街上空无一人。
城门已闭,将士们手持长矛和利箭守在城墙上的各个据点上、严阵以待。
城外,七国分别占据不同的有利位置,将整个上京团团围住。
北境的临时军营安扎在上京的西北侧。
交战在即,两军若有来使需得提前喊话。
陆行之骑马行至北境军营,北境将士遥遥望见,赶紧低头传话,不待陆行之和纪沐尘靠近,忙退至两侧,让出进去的道。
——“有请陆将军!”
“有请纪校尉!”
等陆行之入了里侧,看到北境的统帅辣头正和兄弟们用午膳,估摸着安顿得晚了,午膳用得也晚。
辣头放下碗筷,“嘿,来得好!用膳用膳!”
“此处不比你们城内,简陋了些。将就着吃!”
随即安排两张凳子、两幅碗筷。
营中的汉子多不讲究、也没办法讲究,围了张长桌、配上干肉和一碟咸菜,能下好几碗大米饭。
陆行之不客气,拿起碗筷刨了一大碗。
正好,中午忙着永康帝的事,没怎么吃。
辣头给陆行之添了碗饭,“瞧你,怎的比我还饿得慌?”
辣头可是连着赶了七日的路程,不敢眠不敢休,日日靠着干粮充饥,活生生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到了上京,趁着扎营的功夫,适才歇口气。
纪沐尘喝了口汤,“没办法,你陆兄被气着了。”
辣头顿了顿,忽地就沉默了,许久不说话。
气氛变得微妙。
桌上的其他人默默离开,就剩下辣头和陆行之纪沐尘三人。
辣头有些为难,放低了声线。
“陆哥,我也不想打,北境皇更不想打。”
“但是没办法,”
“我们不打,就要挨打。”
七国联I合出兵,自是有预谋而来,想趁着大京时局不稳之际,夺而分之。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要么一起玩、要么出局被打。
辣头给陆行之倒了一杯酒,
“但是陆兄放心,打归打、情谊归情谊!”
“上了战场,你我是敌人;下了战场,你我还是兄弟!”
陆行之眸色极沉,没有应话,接下辣头递来的烈酒,与其碰杯一饮而尽。
“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陆行之吃饱,用丝帕擦了唇侧。
这张丝帕,绣着雅致的木棉花,是上回在太傅府,苏烟给他擦拭额间的灰渍时他顺的。
丝帕被他洗过多回,早没什么香味,可他闻起来,始终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栀子香。
那是苏烟的味道。
陆行之,“你们驸马来了?人在哪?”
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