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寻没有多待,在批了她的长假后离开,假期足够长,除了看演唱会,他说还要再去其他地方。
至于去哪里,他没说。
这趟弥补之旅,于她,算是遗憾中的圆满了吧。
许知意把人送到院子里,两人在车前相对而立,
“蒋总你呢?有什么不圆满是跟我有关的吗?工作上,或是其他的。”能补救的她尽力而为。
蒋司寻已经拉开车门,又反手关上:“把我微信置顶。”
这是攀比心作题?
许知意还是答应了:
"演唱会那天,我置顶一天。”
"就一天?"
许知意不吱声。
“那就先一天,等以后你高兴的时候再多置顶几天。”
蒋司寻笑了,哄她:“那把假期延长,我再陪你多玩几天。”
“天天上班,哪有高兴的时候。”
“不用。”她对他的温柔实在难以抵抗。
许知意挥挥手,“蒋总再见。”转身往别墅走
“知意,回来。”他还有话没说完。
许知意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两周假期足够。
蒋司寻对着她的背影:“三周,你多带一点行李。
许知意快到别墅门口,驻足转身:“如果我想三个月呢?”
两人遥遥相望,她近视,看不清他表情。
蒋司寻颔首:“可以。”
许知意:“三年。”
蒋司寻望着背光里的面庞:“多久都行。”
这时许向邑从客厅出来,听到‘三个月’,又听到‘三年’,冲蒋司寻道:
“你别无底线了,沈清风的那些项目你们赶紧收尾,别再拖。
许知意推着爸爸进门,“爸爸,我心里有数。
许向邑不再多言,拍拍女儿的脑袋,“洗手过来吃荔枝。”他又坐回沙发前接着剥荔枝,每剥好一颗就放在冰镇杨梅里浸着。女儿最喜欢这种酸甜口味的冰饮。
许知意洗过手回来,左右找了一圈,不见何宜安,“妈妈呢?”
“去你蒋阿姨那里聊天看电影去了。”许向邑指指茶几上的玻璃碗,“冰好了,尝尝。”
许知意盘腿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毯上,拿勺子舀了一小块荔枝肉和一大块冰。
许知意做样子抖了下勺子,冰块没掉,“我抖不掉。”
许向邑在女儿放嘴里前阻止,“冰块不吃。”
许向邑笑:“你再抖一下绝对掉。”
许知意一口吃进嘴里,嚼三两下便吞下去。
许向邑拿女儿是一点办法没有,把手里剥好的荔枝去核,也不放进冰块里浸着了,直接递给女儿。
“谢谢爸爸,我自己剥,你也吃点。”许知意囫囵一句,又舀一颗杨梅放嘴里,酸酸甜甜。
许向邑瞅着女儿的侧脸,回家的第六个年头,女儿很多时候也愿意与他亲近开玩笑,但父女间始终有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知意。'
“嗯?”许知意在想蒋司寻那番话,反应慢了半拍。
许向邑:“还在考虑项目?”
却只能“嗯”一声,她又舀一勺杨梅,底下埋了不少碎冰,偷偷放嘴里,“爸爸,什么事,你说。”没有。
许向邑深思之后:“咱们父女俩交一次心好不好?有问必答。爸爸老了,有时候可能猜不透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许知意听着难受:“你不老。看上去才四十。”
许向邑笑,“你说四十就四十。
“爸爸你想问我什么?”
中间有两秒的安静。
“我这个当爸的,这几年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直接指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许知意摇头:“没有啊。
许向邑剥荔枝的动作明显慢了,抬头瞅向女儿:“以前呢?”
许知意缓慢摇了下头,“也没有。”
她瞬间的迟疑,许向邑怎会捕捉不到。
“知意,不管有什么话都可以跟爸爸说,你高兴的,不高兴的,委屈的,哪怕你自己觉得是自私的想法。在外人眼里,你大了,能独立决策项目,可在爸爸这里,我一直把你当成五六岁的孩子,希望自己还能替你
“我....许知意哽咽了一下。
许向邑:“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问。”
许知意欲言又止,低头吃杨梅。
直到最近这一两年,她才习惯许向邑身上凛然的气场,每次见到他时的第一反应才不是首富,不是许董,而是自己的爸爸。“我是你爸,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果这回不说,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许知意抬头:“六年前在病房,其实你不需要解释那么详细,说凝微现在情绪波动有点大,你不放心她,得委屈我先留在养父母这边。我知道你和妈妈那个时候放不下她,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