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眼见地发现不远处的石头夹缝中,有一点亮光。
“哎!灵石!”
玉无凭兴高采烈,小跑上前,蹲下身,伸手就去拿那“灵石”。
晚云灼瞥见了,立刻辨认出那并非灵石,于是叫玉无凭:“小心!”
玉无凭还处于发现灵石的兴奋之中,就被一张拔地而起的金色大网给网住,然后快速上升。
他惊喜的叫声丝滑地转变为惊恐的叫声:“啊啊啊!陛下尊上救我!”
紧接着,虞昭明和其他人也都跟着被吊起来了。
晚云灼的身形快速掠过,抓着重光的腰带,将他带离。
玉无凭气愤地坐在来回晃荡的金色大网里,问晚云灼:“为什么不救我!”
晚云灼把重光放下,心平气和地回答:“我跟他签了血契。”
玉无凭哽了一下,幽怨地望向十分悠闲的墨无疾,没敢质问。
“奇怪。”
晚云灼吐息感受了一下。
“这里的浊气,怎么这么厚重?”
墨无疾眯了眯眼:“的确。快赶上幽墟了。”
玉无凭居于高处,凭借视线优势,四下环视。
他瞳孔放大,压低声音,给晚云灼和墨无疾递话:“是鲛人,他们在摆阵,好像是个召唤浊气的阵……哎哎哎!他们朝我们这边来了!”
玉无凭话音刚落,山地突然微微震荡起来。
晚云灼抬眸,朝玉无凭所指的方向看过,果然看见一群鲛人举着长矛,向这边奔来。
这些鲛人,又在布阵召唤浊气并吸入,企图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
跑在最前面的,是花流朱。
他看见晚云灼,脚步一顿,停下来,示意后面的人也停下。
他后面一个棕瞳鲛人不解地歪了歪头:“流朱将军,怎么了?”
花流朱皱眉:“是晚云灼,撤,打不过。”
“那怎么行!”棕瞳鲛人面上鱼鳞纹路清晰地浮现出来,戾气十足,“你见是晚云灼就怕了?咱们有上百号人,怕什么!”
“蠢货。”花流朱咬牙,幽蓝色的瞳孔恹恹一转,瞪了一眼那棕瞳鲛人,“你是将军我是将军?我说撤就撤!”
“不行!若是金乌子落入她手中,她就会像掀了羲和海一样毁了我们的碧落海!”
棕瞳鲛人举起长矛,高声疾呼。
后面的鲛人们立刻群情激愤。
“就是!况且这里都是浊气!她便没那么厉害,不如趁机杀了她!”
吸入浊气后的他们,情绪暴躁,极易冲动。
花流朱根本拦不住,眼睁睁地望着同胞们一往无前地扑向晚云灼。
前去送死。
强大的浊气像风暴一般,将林中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沙石飞扬。
晚云灼墨色长发和绯曛色衣袂翩然,她手掌一摊,破军枪应召而来。
破军枪受她指挥,在空中划了一圈,荡出强大的灵力,将那些鲛人逼退。
晚云灼凝眉,对花流朱道:“你赶紧带着人离开,这里的浊气不对劲。”
花流朱也发觉了。
他不愿意吸入浊气,于是一直靠身上的灵石供给灵气,因而一直保持在清明状态。
但是,这里的浊气实在是太过粘稠,仿佛能化为实质,强行钻入他的五官中。
可棕瞳鲛人大怒:“不要危言耸听!怎么不对劲了!这是我们的阵所召唤来的浊气!”
墨无疾冷笑出声,懒洋洋道:“就你们那破阵,能召来这么强的浊气?”
“小心!”
晚云灼瞳孔微张,脚尖一点,纵身向前,一掌推出。
破军枪呼啸着穿过浊气,刺向花流朱。
花流朱感到一阵强大的杀意,可他来不及躲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破军枪势若破竹地朝自己而来。
咻——
破军枪枪尖精准地挑起花流朱肩上衣料,将他整个人抬起来,钉在一棵大树上。
而同一时刻,花流朱身边的棕瞳鲛人突然炸开了。
他血肉横飞,炸成一朵血花。
但不是墨无疾动的手。
棕瞳鲛人炸开后,体内钻出一条黑漆漆的人形虫子。
它脱离棕瞳鲛人的肉身,迅速膨胀壮大,三尺宽,三丈长,宛若黑龙一般,撞入鲛人群中,一口就能吞噬一个人。
“什么东西?”晚云灼蹙眉。
“浊虫,我的师父之一。”墨无疾唇角微勾,语气散淡而轻松。
把人炸成血花,就是他从浊虫这里学来的本事。
“本以为,只有幽墟才有。”
一时之间,本来将矛头对准晚云灼的鲛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开。
可紧接着,又有几个鲛人炸开了,体内钻出更多浊虫。
玉无凭庆幸自己被高高挂了起来,怡然自得地观战,还有闲心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