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与紫午嬷嬷的名下。
等到两位小皇子满月之时,镇国公府已经快被四王八公给撕成了空架子。
也好在,牛继祖身子骨差,这辈子该是没办法做个挥土如金的纨绔子弟了,而且……家中产业尽了,对镇国公府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有的时候,贫穷反倒是最好的保护色。
二皇子与三皇子满月当日,两个册封使一大早便到了永寿宫颁布圣旨,晋封阿沅为珍贵妃。
流水般的赏赐络绎不绝地入了永寿宫。
如此荣宠,自然惹的六宫侧目。
阿沅收了一大笔。
两位皇子的满月礼依旧是在乾清宫办的,场面十分盛大,阿沅作为贵妃,也可接见命妇,所以在满月礼之后,贾敏便往永寿宫递了牌子。
“臣服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
阿沅声音柔和地喊了起,刚参加完孩子们的满月礼,她便赶紧回了宫,一回来金姑姑就给卸了钗环,换上轻便舒适的常服,接到贾敏的牌子,也就没另外约时间,而是直接了当地请了她过来。
“堂嫂快请坐吧。”
贾敏又躬了躬身:“谢娘娘。”
她屈膝在椅子上坐下,待坐定后才缓缓开口:“本不该在这样的好日子前来叨扰娘娘,只是家中老爷担忧娘娘,非叫臣妇亲自过来看一眼,他心里才算安心。”
“哦?堂兄已经到京城了?”阿沅语气里带上激动。
贾敏连忙摇头:“倒是未曾,不过也已经上了船,想来要不了几日便能入京了。”她盘算着时间:“若一切顺利,说不得还能赶得及回姑苏过年呢。”
“那定能一切顺遂。”
阿沅笑笑,这话说的,挽留他们在京城过来,仿佛跟诅咒林如海事情不顺似得。
“承娘娘吉言。”
贾敏笑了笑,又问起自己的女儿:“好些日子未曾见到玉儿了,上次见她便觉得她瞧着好似康健了不少,可见还是宫里养人。”
“宫中太医多,更有擅长小儿科,比外头的大夫肯定好些。”
阿沅将一切功劳全都推给了周锡儒:“更何况,周老太医乃是国医圣手,给玉儿开的药亦是十分对症,玉儿喝了药,又跟着庆阳跑来跑去,这动的多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如今女儿家虽以贞静为美,可与身子骨相比,那贞静不贞静的,也就无伤大雅了。”
贾敏连连点头:“是啊,臣妇也只望玉儿能够身子康健。”她端起身边小几上得茶杯抿了口茶,迟疑了一番后,又开口询问道:“近些日子京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不知娘娘可曾听说?”
“哦?”
阿沅一脸好奇地歪过身子去:“本宫如今身在深宫,对京中之事所知不多,倒是不晓得京城中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也就是些市井小话罢了,只唯独一个消息,倒叫臣妇不知真假。”
“那位……”
贾敏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家中出了事,老公爷如今还在牢里待着未曾问斩,家中却已经出了家贼了。”
“她家大管家的儿子被人引诱着去赌钱,赌输了十几万两银子。”
“那大管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人家都快要了性命了,岂能不救?可惜自家产业太少,尽数卖掉也不够赔偿零头,那大管家为了儿子,偷偷将主家的铺子农田全给卖了。”
阿沅满脸诧异:“那大管家竟有这么大的权利?”
“臣妇也纳闷呢,虽说府里只剩下孤儿寡母了,也不至于叫个大管家碰了这些产业,如今那大管家已经认了罪,那些财物却是再也追不回了。”
贾敏唏嘘。
这就是家中没有顶梁柱的悲哀啊。
若镇国公还在,那大管家还干胡乱伸手么?
她想到这里,心底就不由有些庆幸,庆幸当初一时冲动为老爷纳了三个好生养的妾侍,如今家中子嗣也算繁茂,若不然,她几乎不敢想象,一旦自己与老爷没了,家中独留黛玉一人,她的日子将有多难过。
说不得到那时候,一个普通下人都敢欺负到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