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戒备,不着I一缕的样子被瞧过许多回,只是随着年纪增长,女儿家到底害羞,沐浴后总不习惯正面示人。
一条银色的丝质小裤递过来,苏烟没接,笑道,
“先穿小衣。”
绣着盛放牡丹花的大红色小衣递了过来,苏烟套上,撩起黑鸦鸦的青丝,等着身后的人给她系结。
然,身后半晌没有动静。
苏烟侧眸,用小巧的下巴示意身后的“如意”快些。
“如意”便勾了她腰间的细带,仔细为她系上。
只是,“如意”今日真的好生笨拙,如此简单的事,来来回回许多次才弄好。
她能感觉到对方距离她不近,至少一个臂膀开外的距离。
站得远了,自然不方便伺候。
“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嫌你身上有莲花池的味道?”
“不会的,我喜欢荷叶香。”
穿好小衣,她接过“如意”递来的小裤和裙裳依次套上,再垂下柔软泛着珍珠般光泽的墨发。
转身,正对上一张白皙俊朗的脸。
......啊!
怎么会是陆行之?!
苏烟捂着唇,庆幸自己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被吓到失态尖叫,否则院子里的婢女们听见,不知该怎么想。
不用问,他定是推门进来的,一直站在她身后。
刚才她以为的“如意”,其实是他!
他也是的,何时回来的?怎的一声不吭?
粉颊红得烫人。
......不该看的,该看的,都被他瞧了个够。
还瞧?
还舍不得避嫌么?!
面前的人似乎真没有避嫌的想法,直直地望着她,毫不掩饰眸底浓黑的欲。
高大的身形健壮,比头顶的门框矮不了多少,似一堵小山巍峨,霸着她出去的木门。
她听见他喉I结I滚I动的声响,沉闷似砂砾,滑过她颤I巍I巍的耳膜。
她知道他想、他贪,
但是不可以。
他中了情蛊,不能对她动情。
一旦动情,胸腔会疼痛不已。
上回他不过抱着亲了她,他浑身就止不住地抖,后来还悄悄在长廊拐角处吐了一大口血。
她干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夫君,我要出去,你让让。”
陆行之不动,凝视着她的眸光愈发大胆,苏烟只好躲开他的热烈,佯装愠怒,
“我说让开,听不见么?”
那巍峨的小山适才往左挪了半步,让出一条她出去的路。
等她行至他身侧,她正要推门出去,左手腕忽地被他钳住,
死死地钳住,不容她动弹半分。
两人隔的距离并不近,一个站在门边,面对着木门;一个站在里面,侧身望着她。
他说,“夫人为我中情蛊已有七日。你......可有什么反应?”
反应?
不就是身子愈来愈虚弱么?
会嗜睡、会疲倦、会胸腔疼、会咳血......其实也还好,就是很典型的耗费精血。
至于能不能对他动情?
对他动情后会不会和他一样,痛不欲生?
她不清楚,她没问郭神医。
毕竟郭神医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得以身养蛊七七四十九日,待到蛊虫成熟,她和他交I合引出彼此的蛊毒就好。
四十九天而已,她忍得住。
况且......她对他没有那么浓烈的情感,不至于馋他的身子。
“怎么?我该有别的反应么?”
陆行之的眸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他没有回答,只拽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大了些。
“......一点都没有?”
苏烟摇头。
难道她还得浑身抽筋、口吐白沫、生不如死么?
眼下的罪够她受了,她不想生出旁的什么,只求安稳度过剩下的四十二天。
她轻轻拂开他的手,出了盥洗室。
听见她在外间和婢女们的说笑声,他长长嘘一口气,反合上木门的木栓。
他连衣裳都没脱,舀起一瓢冷水,从头上浇下来,那颗躁动的心才平复些。
余光中,西北角的置物架上勾着一件大红色的小衣,那是她先前穿过褪下的。
鬼使神差的,他取了那件小衣,紧握在掌心。
*
七国联合攻打大京的国难被巧妙化解。
三个敌国离去后的第二日,陆行之盛情感谢四个友国,和北境国、蒙族、匈奴、东胡签订了永不互犯、团结一致的条约。
上京开城门、百姓雀跃欢呼,热情欢迎款待友国,但大军不可多日离国,翌日四个友国便回了。
陆行之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安平”,登基仪式定在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