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勇一棍子砸烂花园里的青花瓷瓶,对兄长窦明威说
“阿姐蒙冤受屈,永康帝不仅不调查,还颠倒是非、将阿姐打入冷宫!”
“我们窦家的人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窦明勇和窦明威是窦其峰的儿子,本任兵部左右侍郎,正三品。
前段时日永康帝发疯,打压窦氏一族,将两人调任闲散职位,是陆将军任大司马以后,让其官复原职。父亲也憋屈,好生生的大司马被莫名其妙地下了,幸得陆将军赏识,派做钦差大臣去往徐州救灾。若是父亲晓得阿姐的事,不被气死?
真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窦明勇,“难道我们窦家一族就要泯灭了么?”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姑母太后了?!
窦明威沉思良久,陡然,似想到什么,揽着阿弟入了书房,小声道
“此事还有转机,就看你我是否愿意。”
窦明勇想了想,惊道,“阿兄的意思是?”
窦明威点头。
阿姐入了冷言,必死路一条。永康帝铁了心要除窦家,既然躲不过,还不许人反抗么?
候鸟尚可择良木而栖,他们已被逼上绝路,为何不可另择贤能以保其身?
两兄弟目光决然
他们相信,若是父亲知晓,断然会同意。
苏德怀从皇言回来后,基感无力,道了亲家定国公陆仁忠到府上小酌。
两兄弟识得多年,引为知己无话不谈。
陆仁忠,“没能等苏兄回来筹备两个孩子的婚礼,我甚是遗憾。”
说着,敬了苏德怀一杯。
苏德怀说无妨,都是一家人,只要两个孩子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陆仁忠便红了眼眶,偏头咳了几声。许是美酒辣喉,他的声色略有些暗哑沉闷。
“委屈苏兄。
“能和苏兄结为儿女亲家,是我陆某几世修来的福分。”
苏德怀摆手,拍了拍陆仁忠的肩,两兄弟便将剩下的话通通咽入肚中。
谈话间,莫氏过来上几道小菜,期间也不说话,放下菜行个礼就退下。
陆仁忠,“我看她对你、对孩子都挺好。不考虑考虑?”
苏德怀放下酒樽,.....?
顺着对方的视线,他看到莫氏离去的背影,失笑道,
“我同她无任何关系,去淮州前也不认识。
“亲家知晓我的性子,我没有续玄的打算。
这话倒是让陆仁忠没想到。
陆仁忠将前段时日的谣言说给苏德怀听,说外头都传这是太傅大人在外头养的姘头、莫氏是月儿的母亲“你有所不知,那段时日流言蜚语传得难听,烟儿很难受,”
“小姑娘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变化。
苏德怀听完眉头皱得很深,久久才说
“怪我。送她俩回来的时候,没向府上的人交代。”
闹了个笑话。
陆仁忠不由好奇,“苏兄是如何识得莫氏的?”
苏德怀摇头,说既然她不愿意告诉大家,那他也该尊重人家的想法。
总之是她自愿照料月儿,他绝没强求,也不会亏待她。
谈完莫氏,两兄弟聊起永康帝今日废后一事,总觉得永康帝过于急切,像是被谁推着走一样。
他纵然有心除窦氏一族,也该碍着群臣有所顾忌。
丁婉儿这招过于浅显的栽赃嫁祸,永康帝不会不知。
苏德怀叹气。
现在的永康帝早已不是当年未开化的小孩了。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负手走到窗畔。
今日的夜够黑,黑得让人胆战心惊。
这让他想起十二年起的那个夜晚,天幕也是这么黑。
“最近我时常做梦,梦里面都是当年我欠的命。”
他回首,"亲家,或许是我的劫数到了。”
陆仁忠一震,“莫要这么想!当年的事同你无关,并非你的错!”
苏德怀神色黯然,沉默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烟用过晚膳后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她问过如意,说是她从前每回来癸水的头两日会比较畏寒、手脚冰冷,小腹有些痛。
不知这回是什么原因,她的癸水提前了好几日。
她委实疲乏,沐浴过后就想躺到床榻上去。
窗畔,陆行之没研究精彩的小话本,而是专心致志地擦着“屠龙刀”。
屠龙刀是岳丈苏德怀送的,精准送到陆行之的喜好上。
木箱里,附送一本关于“屠龙刀”的注释,说是这把刀曾斩天上的龙、海里的妖、地上的鬼魅,随手一砍,能砍高山、劈石头、破万水!苏烟听不下去了,“这就是爹游玩的时候得的一把大刀,专哄你这种幼稚的脑残儿。”
陆行之不信,手指磕在刀刃上,
“砰”的一声,刀刃发生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