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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2 / 3)

我如何做,你还是要走,对么?”

湛云葳回头,神色凝重:“师兄,你的剑心何时沾染了魔气?”

裴玉京笑了笑,却避而不答:“会好起来的泱泱,你相信我,我不会做碎镜中那些事。”

湛云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明白和他口中的“碎镜”有关。

她摇了摇头:“别做错事,别忘了自己是谁。”

裴玉京已经看出她是铁了心要回去,他冷下神色:“你当真要和我动手。”

湛云葳一言不发,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她纵身跃下云舟,那一瞬她看见裴玉京眸中猩红,神剑愈发黯淡。

他盛怒与妒忌之下,神剑竟然真的朝她而来。

湛云葳觉得荒谬,但又有种释怀之感。

她不闪不避,抬手释放灵力,拢住神剑。神剑在她灵力中翁鸣,手腕上的玉镯拼尽全力保护她,最终发出裂痕。

而湛云葳没管,仍旧用尽全力净化神剑。

终于,神剑重新迸发出金光,湛云葳松手,亦看见裴玉京收回神剑,跪在云舟上,神色怔然苍白。

他的眸色变了回去,染上惶恐和痛苦之色。唇颤了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而他在禁地沾染上的魔气,终于散去。

湛云葳稳住身子,看出他想要道歉。

可是她并不喜欢总听人道歉,她没有回头,冲他挥了挥手。

“裴玉京,拿好你的剑,今后对着邪祟。”

谈不上失望和怪罪,因为她还有更迫切和重要的事要做。

方才为了护她,腕间玉镯几乎碎裂。

她妥帖收好放在怀里,飞身而下。

*

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辛勤的汾河郡百姓却点着灯在捕鱼,这是雪化后第一次捕鱼,会有不少大户人家早早过来采买。

湛云葳捂着心口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渔女在叫卖。

见她脸色苍白,其他人也不敢叫住她,问她是否要买上一尾鱼。

湛云葳却在一个渔女身前停下:“这个盒子卖吗?”

渔女愣了愣,连忙点头:“卖的。”

这是她夫君今早捞上来的,见做工不错,却打不开,也没舍得扔,放在一旁,图个点缀。这样精细的玩意,本来也是打算去当铺问问的,如今有人愿意买,自然是好。

湛云葳付过灵石,拿着玉盒离开。

她哪里都不舒服,头疼欲裂,却觉得眼前的盒子很是眼熟。

渔女家打不开,湛云葳将灵力注入进去,这才打开玉盒。

里面躺着一块玉牌和一枚玉佩。

玉牌有些年头了,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幼时的启蒙玉牌,边角莹润,保存完好,想必是有人爱惜且常常摩挲。

而另一枚玉佩,只雕琢到了一半,依稀能看出命玉的雏形。

真糟糕,她眼睛竟然也开始涩疼。

湛云葳拢好衣衫,往来时的路走。

*

天快亮了,青面鬼鹤哀鸣一声,失去控制从空中坠下。

护城河旁冷寂一片,柳树还未抽出嫩芽,四处都是泥泞。

越之恒倒在泥水之中,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冰莲香气弥散开来。

他意识朦胧,身上滚烫。半是因为伤,半是太累。

大皇子的全部精锐和带来的黑甲卫,都被他杀光,越之恒精疲力尽,还未到汾河郡,就已经彻底倒下。

天地浩渺,还在下雨。

雨水砸在河面上,嘈杂一片。

天快亮了,四周只有越之恒一个人。他重重喘息着,打算缓一会儿再爬起来。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了。

幼时他和越清落流落在外,便常常这样,越之恒也早就习惯。

没关系,他冷静地想,身上没有致命伤,缓缓就好了。

他苍白的手被泥水浸泡着,越之恒几次想要站起来。他甚至还在分析,阴兵还未练好,回去之后,如何应付灵帝。

大皇子死了,倒又是一桩麻烦事。

不过他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有人知道。越之恒知晓,快十二重灵脉的灵帝,其实并不太在乎大皇子这个草包。

这条路又漫长又幽冷,他脑子里纷杂一片,甚至恍惚间想,曲揽月对付魑王应该也回来了,快到饲养阴兵的时候,不能出差错。

鬼鹤没法收起来,亦砸在泥水之中,落在不远处。

越之恒想了很多,唯独没有一个是容许自己脆弱的。

他阖上眼,眼皮沉重,再休息一会儿,就想办法通知沉晔。

他每次都能做得很好。

湛云葳找到他时,便是这样的景象,越之恒遍体鳞伤倒在血泊中,他不知在此处停留了多久,泡在泥水中的手苍白。

他脸上亦沾了一片泥泞,手中握住的符纸被打湿,无法化作灵鸟飞起来。

她不过远远看见他,就忍不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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