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司行出了医院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许知醒的话, 因为她喜欢他,忘不了他,会梦到他。
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闵司行低垂着脑袋捂着胸口痛苦地想。
在车里独自坐了很久, 给陈敛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手指被冻得僵硬,有些不太灵活。
之后又翻了翻列表, 给许久没有联系的袁登科打了过去。
对面接听时背景还挺吵, 看上去在酒吧蹦迪,喂了好几声,才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分贝没降下来,声调很高:“阿行?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我还说叫你一起出来吃饭的。”
他走到隔音的走廊,又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闵司行的语气恢复平淡, 问:“你在哪, 一起吃个饭, 我请客。”
“我吃过饭了, 跟知知一起吃的, 许知醒你还记得吗?我高中喜欢的那个女孩。”
袁登科说完, 又兴致很高跟他说:“哎我感觉她好像比高中的时候好多了,她以前真的完全不说话,现在好很多,而且她最近分手了, 那我不是又有机会了。”
“我给你发了个位置, 一会儿见。”闵司行眉目冷漠地听着他用虚伪地嘴脸说着这些话,挂断了电话。
距离不算太远, 袁登科打车到的时候才过去了十几分钟, 闵司行都还没到。
他被服务员领着进了包间, 刚打开门,闵司行就跟着进来了。
“请我吃饭啊?我现在可吃不下,等我什么时候有胃口了再宰你一顿。”袁登科笑着,看着闵司行那张脸,有些错愕,“你脸上怎么了?跟谁打架了?你现在这大明星,还打架斗殴?”
闵司行自顾自坐在了旁边沙发上,声音不轻不重。
“别装了,你大四那会儿跟我打电话说要回国,就知道我跟许知醒在一起了。”
况且,从那场生日会结束之后,他向袁登科打听她的情况时,袁登科就猜到了他对许知醒动了心思。
现在还装什么一无所知。
话音落下,包间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
寂静良久。
袁登科收敛了情绪,嘴角一下下往下压,就坐在他对面,对着餐桌上的牛排吃了一口。
抬眼时,表情已变得有些玩世不恭:“是又怎么样?”
闵司行轻笑了一声:“我说呢,那么久没联系,你怎么忽然那时候给我发消息祝我新剧大爆,拐弯抹角说起生日礼物是她在跟你表白,说她高中只跟你说话其实只是没有表达出喜欢你,说她因为你出国赌气。”
“你当时就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袁登科,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袁登科扯了扯嘴角耸肩,“你觉得你就有多良善吗?我从高一就说过喜欢她,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你他妈背着我跟她在一起?”
“你现在分得清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你自己去问她,她高中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他妈要是没你,我大四回国就跟她在一起了!”
他压着火气说完最后一句。
闵司行眼神阴鸷,手指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口:“你当初自己不追要出国关我屁事。”
袁登科笑了,他把人手给掰开,看着闵司行冷硬的脸,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我听朋友说你跟他在一起了我多震惊吧?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上她的,就看在我们好几年的情谊上也不会,结果你倒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毕业之后没跟我联系过,为什么?你也不敢吧,你怕我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了,你也不知道许知醒有没有喜欢我吧?跟她同班两年的他妈是我!”
“那个说等大学毕业后如果她没喜欢的人,回国追她的也是我,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说过啊阿行。”
袁登科气息很重,眼睛红着手指都在抖:“谁跟她在一起都行,就他妈你不行,为什么所有人的都要把我们两个作对比,明明都不在一个学校,后来我都出国了,还是有朋友特意给我发信息说你他妈撬了我墙角。”
“你明明都知道的,我多喜欢她。”
袁登科声音嘶哑至极,说完,平缓着情绪,冷眼看着闵司行。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转身就从包间里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包间弥漫着寂静。
只剩下闵司行坐在沙发上,耳朵轰鸣,嘴角的伤口又开始一下一下的胀痛,眼神没有着点看着餐桌。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如同机械一般站起身,驱车赶去医院。
车子在雪天路上驰骋,圣诞夜的雪花还在大片大片下,扫雨刷“滋滋”发出响声,车轮碾过厚厚的雪层,闵司行掌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夜路,开的比平常快很多。
车停靠在路边已经完全被雪盖住的停车位,闵司行还没下车,视线往外,透过车窗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在天寒地冻的医院门口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