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狗怎么啦?就咬你就咬你怎么啦?
池奚不仅没松口,还咬着用小尖牙磨了两下。
也没敢磨太狠,出血了又得结新仇,不利于接下来的工作开展。
但池奚忘了,磨太轻了……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温既琛的表情青了青,又逐渐转变为一种怪异的神情,最后完全隐入冷漠的外壳。
温既琛推开了他:“池小少爷不怕我变回去之后,拿钳子给你牙拔了。”
池奚直起腰,又恢复了洋洋得意的神情:“你拔呗,我俩智齿呢,正好需要。”
刚才那股诡异的气氛霎时烟消云散。
池奚也又正经起来,更小声问:“不过贺帆干嘛拿针扎我?就因为我抢他吃的喝的。这小孩儿,气性真小。”
“那不是气性小,是恶毒。至于原因……人类幼童的本能吧。”
“什么?”
“有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说婴儿为什么总是在夜间哭闹,就是为了阻止父母夜间亲密生下二胎,这会分走他的生存资源。所以保证自己的利益,就成为了本能。”
池奚听得一头雾水:“都什么跟什么?”
温总这人讨嫌,一张透着智商优越的嘴,绝对占了极大部分原因。
“你打算怎么办?打电话把刚走的蒙骥再叫回来?”温既琛就当没看见他的满脸无语和困惑。
池奚憋得要死,想弄清楚人类幼童的本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蒙骥的二胎。
但尊严让他又张不开口。
算了。
池奚恹声道:“啊,这事儿肯定得告诉蒙骥啊。你不会以为我会替那小孩儿遮着吧?干了坏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嘛。”
“那你最好快点。”温既琛扬了扬下巴,“我看他躲一边打电话去了。”
池奚扭头一看,还真是,顿时给气笑了:“他还能向蒙骥恶人先告状?”
“他可以向蒙骥他爸告状。”
“……”池奚用力咬了下牙,“以前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这副德行?”
池奚都没意识到自己虽然讨厌温既琛这人,但对温既琛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他赶紧给蒙骥打电话。
“草了,打不通……”
温既琛说:“那多半在回程飞机上。”
池奚按了“挂断”,一通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他低头一看:郑姨。
这个郑姨,就是蒙天星的妈妈。
对,蒙天星的,不是蒙骥的。蒙骥自己的妈老早就没了。
池奚抬头,对温既琛做了个口型:你猜对了。
然后他才接起电话:“喂,阿姨,怎么了?”
郑姨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温温柔柔的,先问:“你和小星一起录节目的时候,受伤了?”
池奚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没错,他没受伤,这样回答之后,接下来的处理是不是也就顺理成章轻拿轻放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温既琛同化了,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样怀疑郑姨的用心。
念头百转间,他说:“没事儿,被拉了一把,没扎着。”
“那就好。”郑姨在那头松了口气,随即又肃声说:“阿姨知道是谁干的,帆帆自己承认了错误。说因为你抢了他的食物,就想看你出糗。但怎么也不能用针啊。等节目录完回来,家里会好好教育他一顿。”
嗯?没有推卸责任?
贺帆自己还承认了?没有恶人先告状?
温总猜错了?
池奚说:“没事儿。”
“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心软。有空来家里吃饭吧。”
“嗯嗯。”
“那阿姨也不打扰你了,听说你姐姐那里最近事儿也不少。别烦心,啊。”郑姨还轻哄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池奚收起手机,就听见温既琛问:“怎么说?”
池奚大致复述了一遍,然后盯住了温既琛的表情。
他以为温总会为自己错误的推测而不好意思,但温总愣是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反而问他:“你现在觉得高兴了吗?”
池奚:?
这是什么问题?
“嗯,还……行吧。”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还挂念着姐姐的事,所以胸口还是闷闷的,横竖有点不痛快。
温既琛居然轻笑了下,应了声:“嗯。”
笑什么?
池奚磨牙,恨不得往温总身上装个“有话直说绝不欺瞒”的装置。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导演拍了拍手,拿个大喇叭说:“好了好了,大家不用担心了,节目组刚刚已经查清了——那根针是意外。今天下午村民在露天广场上缝制手工艺品的时候,不小心从笸箩里掉出去的,针太细,老人家眼神又太好,就愣是没发现……”
导演话说完,就有个老太太站出来,哆哆嗦嗦地用乡音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泥们……害怕咧……不是故意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