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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我来时不逢春(42) (3 / 5)

上回让你跟母亲谈一谈,你谈了吗?”

慧慧:“谈了,我把所有的念头都告诉了她,她当时还哭得死去活来的,抱着我说:慧慧,我从未想过你会这般苦,我以后不会再跟你抱怨这些了,也不会逼着你了。”

兰山君:“这不是挺好么?”

慧慧:“母亲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日刚发的誓言,第二日听人家一说,耳根子就又软了,回来跟我哭,一本正经的劝我:你还小,想得不周到。”

兰山君好笑,“然后呢?”

慧慧:“我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么?只能又哭得更惨一些。”

可哭得多了,就没有兴致了,连那股多年的委屈也变得四不像起来。

她便不愿意哭了。她烦得很,“我现在一听婚字,就觉得要吐。”

兰山君闻言,安抚道:“如此,那就再等等。”

但朱氏却不肯再等,她拉着兰山君道:“怎么回事?寿老夫人的病还没好?就连说门亲的时辰都没有了?怕不是不肯为慧慧说亲了吧?”

兰山君皱眉,“母亲慎言,这话叫人听见了,还要说咱们忘恩负义。”

朱氏刚与慧慧吵了一架,心本就着急,便口不择言起来,“山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愿意慧慧嫁到高门去?你自己嫁了郁清梧,算不得好,便要……”

兰山君冷冷看向她。

“母亲,慎言。你若是再这般说话,我明日从东宫回来,便往寿府再住到出嫁了。”

朱氏:“……”

她自知失言,却又觉得兰山君这是翅膀硬了,从前还跟她讲脸面,如今却连彼此相和的脸面的都不要了。

她哭道:“你都不知道,慧慧如今有多倔,根本不听我的话。我难道会害了她么?”

兰山君却道:“母亲这般的话,该去跟父亲说。慧慧也是他的女儿,你有为难处,该叫他出力才是。母亲这般的话,也该去跟大哥哥和三哥哥说,他们作为兄长,也该努力朝着上走,叫镇国公府的门第重新光耀起来,这样,姐妹们才好嫁。”

“——如此种种,都不是要逼着慧慧去嫁高门,好叫你出门的脸面光耀些。”

朱氏彻底傻了。她发现这次回来,兰山君的态度截然不同。她似乎是已经彻底将自己跟这个家分开,连一句抱怨也不愿意听了。

她喃喃道:“你说寿老夫人病着,可你不是也让她给文渊侯府的大姑娘说亲了么?还是说的庆国公府。怎么,难道你妹妹不能配庆国公府,难道我们家门第比文渊侯府更低?”

兰山君听了这话,总算是明白母亲今日这一股邪气是从何而来了。

她好笑道:“这事啊……这可不是我去找庆国公夫人说了就成的。那是她自己就选好的人,我不过是顺手推了一把,不然,你以为我能让她娶谁就娶谁?母亲,我可没有那么大的份量。”

又笑了笑,道:“但且不说她家也没有跟慧慧年岁一般的儿子,等不到慧慧长大,只说母亲和她的关系……实在是算不得好吧?母亲在我们面前骂过庆国公夫人多少回,她又是见面就讥讽我过去的,从不给你面子——母亲想将慧慧嫁过去,可想过慧慧在她手里会不会好过?”

兰山君不免叹息,“母亲这样,实在是伤人心。”

朱氏本也是急了才这般说,被兰山君说了一顿,又开始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她抬起头,想要递个台阶,却见兰山君眉宇之间,竟没有丝毫气闷。

朱氏神色一顿,兰山君却站起来,打开窗户,让光熙和风都进屋子里。

她晒着煦煦日光,感慨道:“母亲,天下有我们这般并不亲近,无缘无分的母女,自然也有你和慧慧那样亲近,相互在意的。”

“我与母亲,疏离远走,所以母亲对我如何,我并不在意。只是慧慧在意极了你,便由爱生怨,却又不敢离开。”

她笑笑,劝诫道:“慧慧不容易的,母亲且珍惜吧。”

朱氏怔怔听着,而后突然问,“你这么说,也是伤我心了。”

兰山君摆摆手,喝下一杯钱妈妈给她做的蜀州姜茶,“你伤心便伤心吧,我却高兴得很。”

她以前总是陷入母亲爱她还是不爱她,她要不要爱母亲的周旋里。

我与我周旋久,就忘记了,其实还有人在独一无二的爱她。

她其实从碰见老和尚那一刻开始,就并不缺爱护。她也懂得爱人。

她的孺慕之情,让老和尚多活了十二年。

她笑起来,慢吞吞将手放在朱氏的肩膀上,而后轻轻拍了拍,“母亲,我并不恨你。”

但我也没有多爱你。

她终于替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后的自己,在这段浑浑噩噩的光阴里,把这段关系,理清了。

她叫赵妈妈收拾东西,“等明日咱们回来,还是回寿府去侍奉寿老夫人。”

赵妈妈哎了一声,“是。”

屋子里动了起来,朱氏愣愣坐着,直到慧慧过来,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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