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脑子一热直接借了两贯带利子的钱。谁承想这钱越滚越多,短短两个月就滚到了七贯!那赌坊的老板威胁他,若是年底不把钱还清,就带人打断他的双腿!
方老三吓坏了,他既没钱也跑不了,只得四处借钱,村子里大多是贫苦人家,能借的都借遍了,结果连零头都不够。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宋长顺找到了他,说要请他吃酒。
方老三和宋长顺平日里没什么交情,两人充其量是说过几次话,方老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酒。不过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还是去了他家。
一进屋他就被宋寡夫吓了一跳,这人阴沉着脸坐在厨房的板凳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像只野鬼似的方老三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晦气,“你家长顺呢?”
宋寡夫指了指旁边的屋子,方老三径直走了过去。
屋里摆着小炕桌,一碗花生米,一碗炖白菜,还有一小坛子黄酒。
宋长顺坐在炕上招手,“方老弟快进来。”
“宋二哥,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
“这不是听说你最近遇上难事了吗,帮你出出主意。”
方老三半信半疑的上了炕,他可不信宋长顺有这么好的心,若是他能拿出七贯钱,也不会连个肉菜都吃不起。宋长顺拿起酒坛子给两人斟满酒笑眯眯道:
这钱我确实拿不出来,但我知道谁能拿出来。
"谁?"
宋长顺压低声音道:“村头的赵家今年可发了大财,听说往镇上卖豆腐,一个月少说赚十多贯!”方老三一听眼珠子都直了,“做豆腐这么赚钱?”
“那可不,要不林大满宁愿当小的也要跟着他们。”
方老三咕咚咽下唾沫,一个点子在脑子里蹦出来一
去赵家偷钱!不过转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行,我可惹不起赵北川,他这人狠起来不要命。宋长顺眼神一暗,想起秋天被他打的那一次,两拳就把后槽牙打掉了两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他们见天的往镇上跑,家里就两个娃娃能拦得住你吗?”
“等把银子拿到手,他们报官也没证据是你偷的,那么多银子足够你还利子钱了,
剩下的还能娶房婆娘呢。
方老三越想越心动,端起碗一口把酒喝尽。
东屋是陆遥他们平日住的屋子,里面东西比较多,方老三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确定家里没人开始大张旗鼓的翻起来。箱笼里的衣服扯了满炕,被褥也全扔到了地上,结果一文钱都没找到。
方老三不气馁,马上又跑到厨房翻了一通,见碗架柜里有个剩包子,拿出来叼在嘴里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骂,“这赵家是真他娘的富裕,肉包子居然都能剩下!”
厨房也没找到钱,他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过堂屋和西屋,兴许把钱藏在这边了。
他轻轻推开门,正打算翻一通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开口:“你干啥呢?”
“啊!”方老三魂都快吓出来了,他撒腿就要跑,赵北川一棒子砸在他头上,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陆林赶着骡车送陆遥他们回来时,赵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赵北川叫来的。
陆遥见状连忙跳下车跑了过去,“赵北川!”
“哎,你们回来了。”
陆遥拉着他上下打量,见没受伤这才放下心,“贼抓住了吗?”
赵北川指了指旁边五花大绑的男人,他被堵了嘴不能说话,这会儿正呜呜的叫唤。
“我就说方老三这些日子怎么天天来问豆腐,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田二嫂子开口道。
赵婆婆啐了一口,“幸好被大川抓住,不然还不知道钻几家屋子呢!”
很快里正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方老三的爹娘。
方老爷子一见面,拿起地上的棒槌就开始抽他,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他是真气狠了,手腕粗的棒槌都打断了。老爷子勤勤恳恳的种了一辈子地,没借过别人一粒米,没想到生个儿子钻人家屋子偷东西!方老三被打的嗷嗷直叫,奈何被绑住手脚躲不开,疼的他满地打滚。
方母拉着相公的胳膊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一了百了!就当没生过这个畜生!”
“你连我一起打死得了!哎呦~儿啊,是娘不好,娘陪你去了吧!”方母抱住方老三,母子俩抱头痛哭。方老爷子指着两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遥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
“你们要教儿子回去教,在我家闹来闹去算哪门子事?”
方老爷子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扔掉棒子,扑通一下跪下来。
“我没教好儿子,我愧对大家,我给你们磕头赔不是了!”
陆遥吓了一跳,立马躲开。
旁边围观的邻居连忙上前拉人,“方老哥,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不是为难小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