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期待的触感却久久不落,她皱起眉头试着眯起小缝,立刻就将面前人似笑非笑的玩味神色尽收眼底。
意识到自己被虚晃,乔知懿立刻恼了,对着他肩头就是一阵猛推,口齿不清道。
没想到她喝醉后力气能这么大,沈枢被推得后撤两步,稳住身体后才略显苦恼地笑叹道:“祖宗,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管我,我就烦你。”乔知懿轻哼,理直气壮,表情凶得直白。
沈枢笑笑,转身走向桌台,不知道拿了什么又折回来。
乔知懿晃着脚,原本的小皮鞋已经被他在不久前脱掉,没了鞋袜遮挡,染在指甲上的桃粉色绚烂非凡,迎着灯光,盎然是多情之姿。
酒意退了一半,她呆呆地看着男人重新站立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环境下,竟然意外觉得温馨。
可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还没几秒,原本一身清贵气的沈枢竟然就这样直愣愣跪了下来。
哪怕是单膝下跪,也惊得她下意识瞪大眼睛。
“你——”
“乔知懿,结婚吧?”
没说完的话被拦截在半路,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后面几个字,她不由得错愕,唇瓣微张,视线落在他掌心的钻戒,刚平息的心跳再一次蓬勃有力。
罕见地有些难为情,她不好意思道:“我们不是都领证好久了嘛……”
“可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对你求过婚。”沈枢将将戒指从戒托上取出,又牵过她的手:“总觉得缺了很重要的一环,现在我想补上。”
任由他捧起自己掌骨,乔知懿眼睁睁地看着那枚粉色的公主方钻被一寸寸推入自己指根。
说来好笑,这d还是她第一次在中指的位置戴戒指。
毕竟和他一开始就是已经领证的状态,虽然最开始因为抗拒不肯戴戒指,但后来开始戴也是直接圈在无名指。
中指与无名指戴戒指的寓意不同,象征的状态也是不同的。
“去而复返”的经历,怕是其他人很难拥有了。
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乔知懿望着那颗估算得超过十二克拉的粉钻,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并不是清单上的内容吧?”
沈枢掀睫,从善如流:“不是你给我的清单,却是我的清单。”
说着,他扯动唇角:“想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你好,总觉得当下做得不够多。”
他说得认真,熠熠光彩越过透明的镜片,几乎是砸进自己心口的。
原本平整的土地被撞出一片斑驳,可偏偏不仅没有引出荒芜贫瘠,反而生生不息。
古怪,但让人上瘾。
她小声嘀咕:“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沈枢哑然:“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宝,全世界独一无二。”
“我怎么会认为做得足够多,只嫌不能更好。”
钻石有象征着忠贞爱情的寓意,它更是被视为两人在爱情上结合的见证者,以不朽之名,跨越时间。
乔知懿自认她是理智的,当然也知道从数理化的角度来说钻石本身并没有那么珍贵,可扪心算下来,让她无数次说“愿意”的缘由,并不是钻石本身。
是你的话,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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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婚礼的事,沈枢不愿意假手他人,哪怕在筹备阶段有数不清的人献策,可真正能入耳并且被认真考量的,只有那一个人。
婚礼采用西式风格,地点定在爱尔兰的庄园。
因为是跨国举办,在邀请宾客时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毕竟其中也包括一些老一辈的,私人飞机全程待命。
因为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婚礼前夕,乔知懿拉着沈枢说想去逛逛。
沈枢自然不会拒绝,可没想到刚吃完宵夜,大小姐就因为没有注意餐厅前的台阶崴了一步。
脚腕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委屈了刚穿第一次的高跟鞋。
折了。
她略有心疼地努努嘴,一抬头,就瞧见面前的人已经自顾自蹲下身。
“走吧,背你回去。”
说着,他回眸,眼底盛满柔软笑意:“沈太太。”
乔知懿抿唇,也懒得客气,直接将掌心扶上他肩头,哼着小调:“那就麻烦乔夫夫啦。”
月色皎洁,风势清凉。
沿途所经过的建筑物是自成一派的爱尔兰风格,是在国内难得一见的异国风光。
这个时间还能看到在外面玩闹的小朋友,后者也看到了他们,也不说话,就傻笑着目送他们擦身,甚至还一脸好奇地又回头看。
发梢被卷起一层,随即懒洋洋地又贴回来,蹭得脸颊发痒。
搂着他的脖颈,饱满殷红的唇贴上男人耳廓,她小声吐字:“taim i'ngra leat。”
简短的一句话顺着齿缝溢出,最后滑进他耳膜。
不算很标准的发音,却因为诉说者软趴趴的调调,震得心魂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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