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砖头和乱石被枯草和花枝掩盖住。
僧人们总是早早歇息,第二天早早醒来洒扫做事,因此约莫晚上八九点,寺庙里早已一片死寂。
当时书和谢无炽走过台阶的坡时,越是死寂,越显得墙壁后那隐约传来的呻吟声,气若游丝,变成不可忽略的声线。
“嗯嗯啊啊……”
“啊!谢无炽,什么动静——”
时书猝然被这叫声吓到要喊叫,嘴便被一只燥热的手捂住,时书闻到血腥味的同时,谢无炽声音落到耳朵旁:“低声。”
时书后背毛一下炸了,他用力掰开谢无炽的手,耳背烧起一股灼热的红。瞪大眼,不可置信和谢无炽确认目光。
“呵呵,”谢无炽笑了后,神色淡漠,“听到过这种声音吗?”
时书:“握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还真是有人在搞?”
我特么穿的不是时空,穿的是男同小说?
时书和谢无炽都不再说话,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越站着不动,越感觉到那阵高亢的声音的清晰,其中似乎还有快慢紧急的节奏感,起伏不定的情绪感,眼看周围是树,树下是四合的院子,声音就在这院子里回荡。
时书:“赶紧走吧?把舞台留给这两位野鸳鸯。”
谢无炽:“不急。我还没看清人是谁。”
时书:“你看清人是谁干嘛?”
谢无炽:“吃瓜,当然,我有我的用处。”
墙头并不高,谢无炽站在那儿,视线还要远远高出一大截。他沾血的僧袍拂过花枝,被掀起一块。夜色太深,只能看见两团白肉搅在一起,其他的便看不清楚了。
谢无炽屏气凝息,并不说话。高高低低的声,时书则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好怪,哥,不想听了能不能走啊!”
谢无炽:“等等。”
时书不做声,那断断续续的对话也听得更清楚了。其中一位,似乎脾气大发,正气咻咻地边骂边干。
“嗯?叫你冲男人抛媚眼,藏经阁那个整经的和尚俊俏是吧?这么不老实,我比他差点哪儿?要不是老子赎你出来,你现在还在教坊司被男的上呢。”
另一串甜腻的娇笑:“我看他两眼也不行了?好大的醋劲。”
“老子弄死你!还敢发骚,现在满足了吗?说话。”
“你个畜生,慢点,我要死了——”
回应他的是一串越发急促的吸气和拍打声。
好银秽,好瑟情。
时书捂住耳朵,满脸痛苦,感觉到那阵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回荡:“哥,我才十八岁,还是小朋友呢,能不能别这样?我还没做好准备踏入成年人生活。”
谢无炽淡淡道:“很快,这男的耐性一般。”片刻,“好了,他俩完了。”
果然,那边的声音和气息逐渐恢复正常,耳鬓厮磨,又亲又抱一阵亲热,响起一些黏腻的声音。
谢无炽垂头沉思的模样,站在蹲地上一脸自闭的时书前,心里似乎了然了,他身影清正:“走,我知道是谁了。”
如此事不关己,仿佛目睹别人野合,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呼吸一样。
“谢无炽!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了,什么不良嗜好,蹲墙角偷听别人搞基。”
时书站起身,没想到酸痛的双腿发麻,头忽然晕了一秒,紧接着眼前猛地一黑,在失重感中整个身体骤然跌落在地——
“完了……”膝盖磕在柔软的泥土上,时书抓救命稻草似的,本能反应一把抱住了谢无炽的腿,等重新恢复意识时,脸已经埋在一片柔软的布料,也就是谢无炽的双腿之间,闷着脸无法呼吸。
“嗯?”谢无炽被猝然的力道撞得闷哼了声。
时书:“…………………”
“啊我怎么突然贫血了——”时书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后脑勺就被一只高温的大手扣住,提醒意味十足地在他耳朵后抚了一下,带动那片皮肤发烫。
谢无炽:“嘘,低声,不要说话。”
“……”
心跳一下收紧,时书不敢吭声,维持着抱着他腿的动作,耳朵里说话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什么动静?有人吗?”那男人说。
“这深更半夜哪里来的人,估计是什么野猫耗子。”
“……唉,这么晚,也该回去了。明日还有许多人客要来。”
那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离开的出路只有自己这边这一条,时书后背发麻,但让他更紧张的是,自己脸埋在谢无炽的大腿处,那么他的头顶……
僧袍用皂角洗过,散发着一股质朴无华的清香味。时书不敢深呼吸,缓慢地将脸调转了方向。谢无炽一动不动,大手托着他的后脑,指尖轻轻顶在他的耳垂。
他身上的温度太高,哪怕只是一片皮肤贴着,都让时书十分敏感不自在,感觉快被烫死了。
“怂货,干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油水都榨干。一听到有动静,跑得比兔子还快。再说,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