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眉州后,韩琦并没有立马回汴京,而是返回闹干旱比较严重的一些地方。他这个赈灾安抚使不仅要解决灾民们当下的吃饭问题,还要解决日后的粮食问题。在回汴京前,他必须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其中包括几个月后种麦一事。如果干旱持续到秋冬,那么是不能种麦的。
韩琦安排好后续的所有事情后,还特意去了很多寺庙和道观,为干旱地区求雨。他希望干旱能在秋天之前结束,不然百姓太苦了。
在返回干旱的地方时,韩琦没有忘记给宋嘉树和小苏轼写信。他不能当面教两个孩子《论语》,就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教导他们。
韩琦虽不是宋嘉树和小苏轼他们的正式先生,但却非常认真又负责地教导他们。
收到韩琦寄来的厚厚一封信时,宋嘉树和小苏轼都惊呆了。他们心想,韩叔叔这才离开他们几天,就这么想他们吗?
等他们拆看信看到内容时,两人的心中十分震撼,他们没想到韩琦会在信中继续教《论语》。
史湘玉和程瑾初她们得知后,感叹韩琦的用心良苦。她们决定等韩琦回到汴京后,送一份谢礼给他。
“娘,等韩叔叔回到汴京,他差不多要当爹了,不如我们再送一些小孩子的东西给他。”
“这个主意好,这两日我们准备一些,到时候寄给韩公。”史湘玉已经在心里盘算送什么东西呢。
“哦对了,韩叔叔之前跟我说过,想要我小时候的衣服,我小时候的衣服还在吗?”刚出生的婴儿不能穿新衣服,要穿旧衣服,因为旧衣服柔软,不会伤到婴儿的皮肤。以韩琦的身份,他家里应该早就给他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旧衣服,应该不需要宋嘉树的旧衣服。但他开口要了。
“韩公要你的旧衣服?”这是史湘玉没想到的,她的表情很意外。
“韩叔叔说想让他儿子沾沾我的灵气,还沾沾我的美貌。”宋嘉树再次问道,“娘,我的旧衣服还在吗?”
史湘玉被宋嘉树这句“厚颜无耻”的话逗笑了:“韩公真的这么说的?”
“韩叔叔真的这么说的,他一直夸我聪明机灵,还夸我长得好看。”方才的话,真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娘,你别忘了,韩叔叔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以为我是水稻童子。”
“你的旧衣服还在,但是给四宝了。”宋嘉树穿过的旧衣服,先是给苏轼穿,现在又给苏辙穿。
宋嘉树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三宝和四宝一直都在“捡”他的旧衣服穿。
“那还有多的吗?”
“你的旧衣服不少,可以挑一些送给韩公。”史湘玉笑着说,“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宋嘉树朝史湘玉作了个揖,嬉皮笑脸地说道:“那就麻烦娘亲了。”
史湘玉伸手戳了下儿子的额头,“行了,你们去看韩公的信吧。”
宋嘉树牵着小苏轼去了书房,史湘玉则去了隔壁找程瑾初,商议送些什么东西给韩公。
除了送一些小孩子的东西,她们还商议送些女儿家的东西给韩公的娘子。
程瑾初忽然想到宋嘉树和汝南郡王府的郎君有书信往来,开口道:“要不要送一些东西给二宝的石头哥哥啊?”
史湘玉微微愣了下,旋即摇了摇头说:“二宝和汝南郡王府的郎君交往一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会显得我们别有用心。”
程瑾初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来,现在听史湘玉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
“你说得对,汝南郡王府毕竟不是普通人家。”
“汝南郡王府与我们无干。”史湘玉从未想让儿子巴结汝南郡王府。
“二宝真是了不得啊。”程瑾初笑道,“先是跟汝南郡王府的郎君有书信往来,如今又入了韩安抚使的眼。不说汝南郡王府的郎君,就说这韩公,年纪轻轻就被官家任为安抚使,来我们这赈灾。小报上可是把他夸上天,说他赈灾赈的好,等回到汴京,一定会加官进爵。”
史湘玉纠正程瑾初的话:“你这话说错了,三宝也入了韩公的眼。”
“三宝是沾了二宝的光。”程瑾初倒是看得明明白白,“二宝和三宝虽没有正式拜韩公为师,但却有了师徒之情,这份师徒之情……”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
史湘玉明白程瑾初的意思,点点头道:“韩公是他们兄弟二人的贵人,但日后会有什么造化,还得看他们兄弟二人自己。”
“不管怎么样,二宝为他们兄弟二人谋了个靠山,比两个爹强多了。”提到两个爹,程瑾初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史湘玉见程瑾初忽然大笑起来,无奈地问道:“你笑什么?”
程瑾初戏谑地笑道:“两个爹以后要考科举,说不定还要靠二宝帮忙。”
史湘玉明白程瑾初的意思,也不由地笑了:“还真是。”
“两个爹在外游历,结果还不如二宝,还真是……”程瑾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两个爹没想到有一天会靠儿子。”
“以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