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屁孩足够了。”
这天晚上雨声混着雷声,外面的雨直到第二天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同样六点多本应该大亮的天,被一层乌云笼罩着,像是还没亮天一样,这样的天气对起早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沈易勉强被闹钟从睡梦中唤醒,揉了一把眼睛起来。
扫了一眼手机,就见有一条江砚的未读消息,他赶紧打开:
“外面雨大,你要是醒了就再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把早餐给你带回来。”
要是平常他早感慨着他碰到了个绝世大活爹,然后心安理得的睡下了,但是现在知道这活爹暗恋自己,这心就有点儿没那么安了,但是不安也没办法,江砚这消息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前,估计这人这会儿已经去早市了,沈易撸了一把头发。
洗漱完就站在窗口,没一会儿江砚就回来了,他穿了一身在旁边小商店买的军绿色雨披,雨水还顺着帽檐往下滴,左手提了肉和菜,右手拎着豆浆和葱油饼,样子看着朴实极了,沈易隔着雨幕看着这个冒雨去给他买吃的的男人忽然就有点儿感动,下意识推开了门,冲他招了招手。
江砚看到他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他:
“今天没有牛肉饼,买的葱油饼,你尝尝。”
沈易接过饼的时候目光触及那人的目光,那双瞳孔幽深,但是眼里的目光却很是清澈,就像是一直注视他等待回应的大狗一样,他一下就有点儿心软,双手抱住了饼:
“谢谢,这大下雨天的你还非去早市干嘛?家里有什么就对付一口呗。”
“昨天杨大爷家说今天有新杀的自家猪,我和他定了排骨和猪蹄,今早不好不去拿,我还买了筒骨,今天下雨天凉正好可以做汤。”
午后,村口泥泞的路上却来了一道车队,村口的人和车遇到了纷纷让路,原因无他,这打头的白车黑绸,是一个灵车。
灵车后面的车上,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眼睛红肿,神情呆愣,像是丢了魂一样,这些天眼泪早就哭干了,他身边瞧着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手上一直拿着电话,语气有些焦急:
“杨婶子,咱们这也算是乡里乡亲的,您就算是帮个忙吧,您只要肯过来出殡,我们加钱 ,加钱行不行?”
一个听起来上了些年纪的女声响在车厢里:
“大奎啊,不是我不帮忙,我没那么大本事,要是村子里的老人没了,穿穿衣服,送送葬都行,这横死的还是个小姑娘,我怕出不好啊,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哎,杨婶子。”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前面的女人哭声传来,大奎立刻开口:
“姐,你别着急,我再问问别人,不行的话,我们从县城找。”
午后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暗的像是天黑下来了一样,沈易和江砚中午喝了猪骨汤,江砚还调了个酱汁蘸着从猪棒骨上剃下来的肉吃。
沈易吃的撑,洗完了碗都坐不下来,正抱着手机在屋里转悠,这些日子他又把王者给下了回来,昨天五连跪跪的他头昏脑涨,今天他必须一雪前耻,江砚看着他的手机,正要问一句什么,就透过玻璃,看到胖姐穿着雨衣匆匆进来,他起身去开了门。
看她急匆匆,江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胖姐?”
“那个,小江啊,能不能请你帮忙给出个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