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夫人却不愿意再听他的。她想了许久,让人请了伍夫人来。
伍夫人:“……”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去镇国公府呢?
她后悔不已,却还要笑着问,“夫人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别又是说亲吧?她这回可是实在不愿意去了。
结果却听宋国公夫人道:“我记得,你家小女儿也有十四岁了吧?”
伍夫人:“……”
宋国公夫人看出她眼里的不情愿,立刻说:“我家的事情,你也是知晓的,从头到尾,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外头的那些话,都是以讹传讹,半点当不得真——你知道的吧?”
伍夫人:“……”
不,其实她也不知道。
她肯定是要拒绝的。不说其他的,只说这大半年来被宋国公夫人差来遣去好几次,次次都阴晴不定,脾气不好,话语难听,她是不愿意让女儿有这么个人做婆母的。
且正是因着很是清楚宋家一路名声是怎么坏的,才更加觉得宋知味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一个人,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长什么样,有什么性情,实在是可怕。
冷心冷情四个字,足以让心疼女儿的人家不愿意踏足了。
伍夫人便干脆道:“不瞒夫人,我家小女儿也是说了人家的。只是还没有告诉他人罢了。”
宋国公夫人不信,脸色发黄:“你别是骗我的吧?”
伍夫人信誓旦旦:“是我娘家侄儿,过年来的时候就瞧上了,前段日子我家老爷看他学问好,便点了头,已经写了书信寄去我娘家了,只等我娘家哥哥嫂嫂回话,我算着日子,如今回信恐是在路上了。”
她迟疑道:“我也是个老实人,不然夫人不会信我。夫人信我,那这事情,我便更不敢瞒着你,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但夫人要不嫌弃,若是我哥哥嫂嫂没答应,咱们再……”
言下之意,让宋国公夫人气得胸腔起伏不定——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国公府的嫡长子成了这样被人挑挑拣拣的东西了?
只是伍夫人话说得好,她又不能发怒,只能憋着气道:“如此就算了。”
还拿腔拿调的道:“一家女,哪里好说两家亲?”
伍夫人:“……”
你家可不止是说了一家女了。
她也憋着气,笑吟吟站起来,“这可真是遗憾得紧。”
她急急忙忙出门去,一刻也不敢停。回到家里就跟儿媳妇哭,“倒是还说咱们家的不是。也太欺负人了,即便要与咱们家说亲,也该请了人上门,怎么能直接把我唤过去呢?可怜我还要伏小做低,事事周全。”
她的儿媳妇周氏气极,“前前后后,也实在是欺负人了。”
她道:“既然如此,干脆坐实了她家的名声!”
等兰山君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照旧是秦娉婷来说——她恨不得十双眼睛盯着宋家。
她道:“这回,可是伍家——伍夫人可是媒婆。她家都急急定了亲,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兰山君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贸然听闻,肯定是要信的。
但她最近却不太在意这个,她跟着郁清梧一块看起了太仆寺今年呈报上来的文书。
今年各地的马都在闹马瘟。为了解决此事,郁清梧早出晚归,有时候睡都不回来睡,兰山君心系此事,想要探探皇太孙的意思,便在进宫的时候跟太孙妃道:“他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太孙妃却笑着说:“无非就那些事情。”
兰山君就知道她不愿意说朝堂的事,笑着转移话题,“阿蛮的刀越发用得好了。”
太孙妃刚要夸几句,就听外头有人慌慌张张来报:“太仆寺卿苏老大人进宫面圣,于百官面前控诉齐王妻弟挪用军银,此时正在对峙呢。”
兰山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