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待见…”
钟晚正以为他知道什么内情,这小纨绔就不规矩起来,带着一身烟酒气,歪歪斜斜往她这边靠,手也企图去搭她的肩膀。
她赶紧远离,往旁边挪了好一段距离。
今晚赴宴的都是体面人,就算存了再龌龊的意图,也不会动手动脚。
醉鬼除外。
钟晚躲,他还往这边挨,说的话也变得混账起来,还挤出气泡一样的嗓音,以为自己是在调情。
“钟小姐,卢总年纪都多大了,跟他有什么前途?我家里就投资了个影视公司,你跟着我,以后想演什么,还不是我跟我爸一句话的事。”
“……”
钟晚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往更远处走。
可酒壮色胆,这小纨绔也步步紧逼跟着她。
不远处就有保安,可她就这样去叫,势必又莫名其妙得罪一家人。
事急从权,钟晚一转身,看到梁序之也就在几步之外的位置跟人谈事。
虽然梁序之肯定不会出于好意帮他,但这人在他的地盘生事,也算是驳他这位主人的面子。
在场可没人开罪得起他。
于是,钟晚就往梁序之身后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小纨绔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她,笑得还挺开心:“钟小姐跑什么?一般女人我还看不上呢,就你们那个比赛啊,上一届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脚下也跟踩油似的,没留心撞上了什么,而后,就对上梁序之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他立刻道:“对不住!梁先生,我这喝多了,实在对不住。”
梁序之微皱眉,什么都没说,他身边两个黑衣保镖就不由分说地把人架出去。
四周一边寂静,楼下大厅的古典乐演奏也戛然而止,停顿几秒后换了个旋律,提示众人散场的时间到了。
钟晚和梁序之的视线再次有了倏忽的相汇。
出于礼节,她也应再道声谢,可梁序之又被一群人簇拥着去了电梯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当然,她那时也没想过,日后会跟这个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有任何多的交集。
-
其余宾客都纷纷离开,钟晚慢吞吞下楼梯,四下张望着,也再未看到卢闻达的影子。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般,烦闷地往门外走。
一路神游,钟晚已经穿过一个繁华的商圈,到了最近的车站。
港岛的夜晚格外辉煌,四周闪着各色光芒,有些炫目。
钟晚目视前方,看着往来车辆,突然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来自卢闻达的号码。
[钟小姐,待会想去再去唱歌吗?同我几个朋友一起。]
钟晚问:[去哪儿?]
卢闻达:[尖沙咀那边的club。]
而后,告诉她,他在刚才楼上的房间换衣服,如果要去,去楼下等他,他的司机接他们一起过去。
钟晚垂眸看着信息,蹙眉踌躇几许,没回复信息,只是转身折返回去。
潮热的夜晚,微微腥咸的海风拂过脸颊,她抱着双臂,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一路急匆匆走回刚才的宴会厅。
这栋楼也是梁家的产业,一层和二层用作宴会厅,楼上是酒店,需要绕行一段,从另一个门进。
钟晚到达时,门口好不热闹。
刚才赴宴的不少宾客晚上就在这五星级酒店下榻,门口许多男人刚过来,挽着旁边身姿曼妙的女伴,相拥着往大厅里去。
钟晚还是没决定。
这半夜赴约,就算是有旁人在的酒局,但也好像是作为卢闻女伴过去的,是她光想想就会反胃的程度。
门口车流穿行,她往一边的停车场走了几步。
寻了个空地抄着手站着。
从前上学时,钟晚一直有清晰的目标,直到自己要做什么。但此来港岛才几个月,她却时常感到迷茫。
周围人声嘈杂,她独自在原地徘徊,像海上浪潮之中的一座孤岛。
钟晚叹一口气,下意识就打开手机相册,翻出卢文茵寄给她的那些信件的照片。
字迹娟秀,一笔一画都写得极其认真,有时只是简单地写流水账,有时会在信里问她的近况。
但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钟晚纤细的指尖划过屏幕,翻到最后一封信的最后几行。
……
[晚晚,妈妈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你,也没能看着你长大。
不知道你现在跟着爸爸过得好不好,饭前还会不会偷吃零食?
妈妈这里还留着很多你小时候的照片,现在你应该已经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如果还能见到你就好了。]
不论看多少次,钟晚眼眶都是忍不住发酸。
她都快忘记卢文茵长什么样子了,小时候也只能反反复复去录像店里,偷偷看她演过的电影。
荧幕里,她的形象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