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如:“反正在家没事,早点过去看房子。看房子跟找对象一样,不是一眼就能相中,得慢慢挑。”
她知会儿子一声,挑中房子前暂时借住他那里一段时间。
蒋司寻:“…好。”
父亲此时也在纽约,十有九是住在他那里。
这边挂了母亲的电话,紧跟着打给父亲。
此时的纽约是凌晨两点零五分,路剑波被电话吵醒。
看清电话号码,以为逆子出了什么事,猛地坐起来,“怎么了?”
蒋司寻:“你住在我那?”
“不然?”
“让管家给你收拾一下行李,现在搬走。”
“……”
路剑波一口气梗在心口,捏捏鼻梁:“蒋司寻,怎么着你也是我生的,半夜三更,你让我搬走?”
蒋司寻看手表,忘记时差:“你接着睡,明天再搬。”
路剑波哪还睡得着:“就因为我替知意拉黑了你,你赶我走?蒋司寻,我偏心知意,那也是希望你们更好一点,你别犯糊涂!”
“跟知意没关系。我妈明天过去,我不能再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路剑波有半秒的失声,声音沉静下去:“我明天搬。”
蒋司寻:“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以后也别打扰我妈。”
沉默须臾。
路剑波道:“不会。”
结束通话之后,没有一丝困意。
开灯,找了件外套穿上,下楼找到雪茄,坐到院子里抽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伴着一声“路先生”。
路剑波回头,是管家,给他送来一杯水。
管家年纪大了,一天顶多四五个钟头,昨晚九点多就睡了,凌晨两点多已经是他的起床时间。
刚在房间窗口看到院子里坐着个人,把自己吓一跳。
水杯放桌上,路剑波道谢,把没抽完的雪茄丢进烟灰缸,交代管家:“明天把我所有东西打包,一件不留,中午我带走。”
看来父子俩又闹矛盾了。
管家和稀泥:“司寻只是同您置气,过两天气就自动消了,如果真让您走,他早就通知我打包行李。”既然没通知,那说明还没那么严重。
“……”
路剑波说:“月如要过来。”
管家了然,不再多言。
路剑波托管家转达一句话给前妻:“你帮我问问月如,司寻订婚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要不要跟我见一面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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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只在布村待了两天,第三天返程回国。
飞机上,两人面对面办公,稍一抬眼,就会和对方视线撞个正着,眼神交汇多了最易动情。
从牵扯到纠缠。
蒋司寻合上笔记本,耳机也拿下。
听音乐也没用,压不住体内的躁动。
刚上飞机时,他给她煮咖啡,她从身后抱住他,也没说话,就安静抱了他两分钟,咖啡还没煮好她就松开,坐到桌前接着处理堆积的邮件。
体内窜起的燥热持续到现在。
冰水喝了,不管用。
许知意不知自己那一抱让眼前的男人心猿意马,有了反应。
见他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你忙完了?”
蒋司寻:“差不多,睡醒了再收个尾。我先去洗澡,你忙完也早点睡。”
飞机上只有一张舒适的大床,来的时候她睡床,他睡后机舱的沙发床,返程依旧如此。
许知意忙自己的,没管男人。
处理完邮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等落地北京她还有个会议要开,没时间倒时差,只能在飞机上补一觉,于是关电脑去洗澡。
回休息间要经过后机舱蒋司寻睡的那张沙发床,男人早已洗过澡,头发半湿,穿黑色家居服,正靠在沙发里对着漆黑中晕着墨蓝的夜空出神。
繁星点缀夜空,也许不是走神是在赏景。
许知意驻足:“在看什么?”
男人回头,这才发现她,说道:“没看什么。”
“那在想什么?”许知意走近沙发,本来打算坐一坐。
“在想什么时候跟你领证,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玩笑,是极认真的语气。
“……”许知意刚要坐下,还没挨着沙发,又蓦地站直,“那你继续想。”
蒋司寻淡笑,搁在以前,他会一把将人拽回怀里不让她走,但自己体内的躁动刚刚冲澡时靠自己才纾解去一半,只能暂时和她保持距离。
他对着她背影:“早点睡。”
许知意没回头,回他一个OK的手势:“晚安。”
飞机上的浴室空间有限,因他刚洗过澡没多久,她一推门,清冽的沐浴露香混合在湿漉的空气里直扑而来。
关上门,狭仄的盥洗台前他们两人曾在这里亲密无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