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
什么时候鸡飞狗跳了。
许知意推开哥哥的手,
“把我头发弄乱了。”
“你该!下回再让你乱告状。
“我已经告过你黑状,你就等着爸爸收拾你吧。
许珩没当回事,告状就是她的家常便饭,他瞅一眼花瓶:“你插了一个晚上的花就插成这样?我眯着眼随便往花瓶里放都比这个强。许知意:.....
蒋司寻护短,觑他:“你眯着眼插一瓶给我看看。
许珩这回真的推了旁边的人一把,
他本来想盘腿坐下,身上的西裤不方便,于是像蒋司寻那样,右腿屈膝半蹲下来,将花瓶里高矮不齐的花全抽出来,拿起地毯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快速"让让。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些年花艺师是怎么插花,他偶尔也会瞅几眼。
蒋司寻把整个橘子给许知意,并叮嘱:“拿好了。”
许知意笑:“他不敢抢。
许珩将一把修剪好的花重新插瓶,斜一眼旁边的人:“我帮你照顾齐正琛照顾这么多天,不该慰劳我一个橘子?”蒋司寻:“是他照顾你吧。
许珩:"....."
蒋司寻转身找管家,叫管家帮忙再找一把剪刀和一个花瓶来。
“怎么,”许珩瞅着未来要成为自己妹夫的人,“也要跟我学插花?”
蒋司寻不爱搭理,问对面的人:“巧克力还要吗?我再去拿一块给你。
许知意摇头:“够了,马上就要吃饭。
管家拿了剪刀和三四只花瓶,大小都有,还准备了清水。
蒋司寻挑选了最小的一只精致透明花瓶,修剪了两朵芍药,长短不一,
绿叶保留,插在瓶里偎依在一块
倒上半瓶水,把掌心大的花瓶放许知意面前:
"送你的。
许知意抿唇笑:“谢谢。”端起来观赏,爱不释手:“原来芍药这样插瓶也好看。
蒋司寻一直这么插芍药,伦敦卧室的露台上,他经常剪两朵放花瓶里。
母亲插瓶芍药向来只用一朵,从小看多了无形中受到影响,到他这里改成两朵。
蒋司寻替她拿过还没吃完的橘子,给她剪刀:“你也试着插一瓶。”又给她选了一只花瓶备用。
许知意拿了一朵修剪,男人伸手接住被剪下来的多余的花枝和叶子。
她笑着,无声看男人一眼,蒋司寻也看她,把她吃剩的橘子放在了自己嘴里。
旁边的许珩受不了,沉声警告:“你再这么肆无忌惮,你看我还替不替你挡着。”他将人挡在了里面,父母根本看不见蒋司寻在干嘛。蒋司寻:“挡不挡无所谓,你来之前,我就这么肆无忌惮。”
许珩顺顺气,不跟他一般见识,对妹妹道,F1大奖赛的门票已经寄到,让她空出那几天。
“帽子也到了,三顶,上面有你喜欢的赛车手的亲笔签名。
蒋司寻问:“有没有我的票?”
许珩:“我为什么带你?给自己找气受?”
蒋司寻:“不用你带,我不跟你们一块去。
在他们互相挤兑的时间里,许知意插瓶插好,插了三朵。
蒋司寻主动拿过来:“这瓶送我。
“好。”许知意则端着他送的那瓶。
无人再关心许珩插花插得怎么样。
沙发那边,许凝微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冰咖啡已经变成常温。
格子窗前那幕,像是自己世界之外的认知。
那样虚幻不真实。
头一次,与何宜安聊天分了神。
七点一刻,一桌丰盛的家常菜摆上桌,所有人移步餐厅。
许知意与哥哥聊着九月份新加坡站的大奖赛,何宜安走在他们后面,闺女裙子上沾了一小片灰绿花叶子,她快走半步,捏走花叶子,又轻轻拽了拽被闺女自己坐得有点发许知意回头,见是妈妈,又转过身继续跟哥哥说话,而何宜安侧脸交代管家,把桌花摆上。
许凝微目睹了这个小插曲的全过程,当事人压根没当回事,可她却醋到心里去,这种细微到无需言语的小细节,才是亲昵。那一点微枯的叶子,粘在宽松的又是雾霾蓝颜色的裙子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可何宜安却发现了。以前妈妈的注意力都在她一人身上。
餐桌前摆了六把餐椅,分在长桌两边。
许凝微犹豫着,坐哪里,以前自己都是靠着妈妈坐的。
这一回,她没先坐,瞅一眼许知意。
“蒋总,我坐你旁边。”许知意笑着看向男人
蒋司寻把旁边的椅子稍往后一拉:“过来。
她平常都是坐爸妈中间,今天坐在了蒋司寻和哥哥中间,正好有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挨着蒋司寻坐。男人把筷子送她手里,又帮她把餐巾铺好。
“我自己来。”
然而他却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