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太守,同时遥领春州事务。明萦道长,你觉得如何?”
姬萦大喜,再也顾不上计较被抢走的六成活票收益。
她连忙下了长榻,拱手行礼道:
“宰相厚爱,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宰相知遇之恩!”
姬萦掷地有声,神色郑重,额头上只差写着“大忠臣”三个字。
“你也别急着谢恩,先听我说说暮州的情况。”徐籍摆了摆手,“暮州情况复杂,近年越发脱离青隽控制,见敏已任了暮州牧两年,但却毫无起色。你可有信心在暮州扎根下来?”
“下官有信心!”姬萦大声说道,声音坚定有力。
不管心里怎么想,口号先喊出来。
“你此次去暮州上任,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除了你身边那几个熟面孔,可还有得力人选?”
姬萦等待着这个时机多时,但她不能让徐籍看出她早就考虑好了要离开青州。
她紧皱眉头,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连点了七八个人名后,才说出了真正想要的美石。
“……还有一个叫谭细细的典史,因着扩军的事接触过几次,虽然人不是顶聪明,但胜在老实听话。”
“这些人,我都记下了。待我问过他们的上峰后,再遣人回你。若身上无要紧大事,都让你带走。”徐籍说。
姬萦难掩笑意,再次拱手道:“多谢宰相!”
宾主尽欢,又寒暄了几句后,徐籍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姬萦看出这是送客的意思,识趣地提出告退。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主院,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道去了竹苑通知徐夙隐这个好消息。
“徐籍会让你跟我一起去暮州吗?”她急切地问道。
吹拂着竹苑的寒风已初具威力,虽未下雪,但风里却似掺杂着冰渣,寒意刺骨。
姬萦虽然还穿着单件的道袍,徐夙隐已换上了厚厚的狐裘。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寒风下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嗽声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姬萦忍不住起身站到他的身旁,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就像水叔平常做的那样。正要赶来的水叔见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又转身进了耳房。
好不容易,徐夙隐平静了咳嗽,才终于说出迟来的回覆:
“我有办法。”他说。
“你的咳疾,到底怎样才会好?”姬萦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能不能跟着去暮州这件事上面了,她眉头紧蹙,满是担忧地说道,“如果是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无论在多危险的地方,我一定给你弄来。”
徐夙隐闻言,淡淡地笑了。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这是天生不足,难能在后天弥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姬萦急切地追问,眼神中满是不甘。
“或许会有奇迹吧。”徐夙隐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是二十几年的老毛病了,我已习惯了,你也不必忧心。”
姬萦不吃他这一套,这话拿来寒暄倒还能够,说给她听,她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病痛是没有办法习惯的。”她说。
“……”
“我不会放弃治好你的希望,”她隔着一层柔软光滑的狐毛,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直视着徐夙隐的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决心,“所以,你也不要放弃。”
徐夙隐情不自禁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因为不知道自己在这样专注的视线中会做出什么,说出什么。
他只是垂眸看着她握在手腕上的那只手。
十二月的空气里好像都含着雪水,然而,她的手却是如此火热,哪怕隔着一层狐皮,也让他的心脏滚烫起来。
“……好。”他说。
姬萦又在竹苑逗留了一会,然后才告别徐夙隐,满心欢喜地回到姬府。
她回到府中,先是告诉了众人即将走马上任暮州的好消息——连正在密道里铲屎的谭细细也被告知了。
“我已将你的名字和另外八人上报给宰相,宰相性情谨慎,大概会派人调查你的虚实。这些天你就别来密道了,猴子和其他动物,我会替你照顾。”
谭细细大为感动,连连为姬萦的代为铲屎道谢。
姬萦转过头来,就将铲屎的工作分配给了吃苦耐劳的秦疾,然后回到卧室,兴冲冲地写起了给霞珠的信。
另一边的徐籍,叫来心腹晁巢调查姬萦点名的九个人名,看其中是否有天赋异禀之人。
三日后,晁巢拿来了结果。
“这九人都是青隽的老人,才华平平,仅为庸才。”
“既是寻常才干,便都拨给姬萦吧。他们的上峰,你派人去知会一声。”徐籍不以为意道。
他正在吩咐心腹,管家忽然来报,大公子徐夙隐求见。
徐籍皱了皱眉,让晁巢避至屏风后,沉声道:“让他进来。”
他等了片刻,一抹颀长的身影缓步走进书房。那个素来病弱的长子站在面前,面色较常人更为苍白,却有坚毅沉静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