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最好的学生都羡慕。
可惜去年的时候,他们都没考上,反而是他们这两个早就在县学挂名的占了便宜。
当时还有族人说,想用银钱换他们两个的名额,他们爹娘本来想答应。
还是教谕说没有换名额这种事,这才作罢。
那会王兴志他们两个,还因此沾沾自喜。
现在却全然不同了。
没办法,他们觉得县学太苦,夫子博士们每日都有课业,背书的时间也短。
稍稍不努力,就会被超过。
去年前年也没这么紧张啊。
本以为县学新进了二十个学生,他们总不是倒数一二了。
可这才两次月考,两人又是这样。
真是不想学了。
不对,不想在县学学了,这里的情况并不适合他们。
或许是县学的教学方法不适合他们!
对,一定是这样!
一旦有了退堂鼓的想法,那念头就再也控制不住。
纪元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都听说王兴志他们在家里闹着要去族学上课,不想留在县学。
气的他们爹娘打了他们一顿。
闹到四月中旬,王兴志他爹黑着脸过来要带走他们。
不少学生都往外看,纪元也看了看。
王兴志他爹还想最后再尝试一次,郭夫子也在劝他们多努力,还说他们确实有进步。
但这两人觉得自己有族学的退路,也觉得族学的夫子更宽松,说什么都要走。
不知为何,王兴志下意识看了眼学堂,正好对上纪元的目光,吓得赶紧挪开视线。
经过上次的事之后,王兴志总觉得在纪元面前自惭形秽,总想躲着他。
明明纪元说翻篇了,可他总觉得不少人在拿他跟纪元对比。
如果说以前是讨厌纪元,现在心里则变得怨气十足。
等他去了更适合他的族学,一定会考上秀才,到时候来纪元这里耀武扬威。
就纪元这种穷苦人出身,他以后就算考上秀才又怎么样,他家族能给他安排官职吗?
还不是要继续考。
想到这,王兴杰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怨气。
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考上秀才,狠狠羞辱纪元。
王兴杰也差不多,这两个堂兄弟,合该是双胞胎才对。
纪元发现他们怨念的目光,轻轻挪开眼。
没必要。
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
他们承受不住压力离开,也面对不了自己还是倒数一二的事实,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跟纪元对视的时候,他们紧张万分,现在纪元挪开眼神,王兴杰又觉得纪元看不起他们,下意识道:“等着吧!我一定会考上秀才!”
话音落下。
就听县学的文庙钟声敲响。
钟声的节奏不同,代表事情也不同。
这次的声音,明显是欢快的。
就听门房处来报。
“大喜!大喜!”
“府试成绩出了!”
“咱们县学十名考生,七位过了府试!”
“七位!”
十个考生,七个过了府试?
这概率未免也过高了。
没记错的话,一般县城送上去的考生,十个里面有两个能过府试已经不错了。
但正荣县的学生,过了七个!
仔细一听,正荣县县学八个考生,乡下两个考生。
过了府试的学生,全都在县学就读!
啊?!
这数量,更夸张了啊。
乙等堂跟丙等堂学生都走了出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夫子们同样高兴,也由得他们讨论。
“给县令跟教谕的信里说,咱们县里的学生们基础好,功底也扎实,今年府试的题目有些偏,可咱们的学生都不怕。”
“是啊,其他县里,十个考生顶多一两个过府试,咱们有七个!足以见咱们正荣县教学质量之好。”
“知府他们都夸呢,提到咱们正荣县县学赞不绝口。”
“既然都过了府试,那这七个人,已经板上钉钉的秀才了吧。”
“肯定啊,都说过了府试之后,取青衿犹如拾芥!”
“今年出了七个秀才!也太厉害了!去年还有个举人,咱们县学的夫子们真厉害!”
纪元也觉得这数据震惊。
看来他考的不止是地区重点名校。
甚至算省内数得着的名校了。
怪不得六百多人报考。
在场的学生们,个个激动不已。
看着同窗考上,自然也为之高兴。
考上的同窗那么多,就说明他们学校有多好。
这怎么能不开心呢!
原本萎靡的乙等堂学生,心里也振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