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与他深交,更不可能合作了。
周振业替儿子计深远,而周牧却并不领情,他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憋得他快要爆炸了。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叶满枝跟吴峥嵘好上了,所以才把我哄骗去鞍山的?”
柳芸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跟你爸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安下心来考个好大学,分配个好工作,到时候什么样的好姑娘娶不到?叶满枝嫁给军代表,你也娶个身份更高的,这不比你俩凑到一起更好吗?”
周牧被气红了眼睛,口不择言地说:“那你俩怎么不离婚呢?你去嫁给市长,让我爸娶个省领导的女儿,这也比你俩凑在一起更好啊!”
“我看你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周振业一巴掌扇到儿子脸上,“当初退婚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现在又来埋怨父母有什么用?你有能耐就从吴峥嵘手里把人抢回来,我给你机会,绝不拦着你!要是没那个本事,你就闭嘴听话!父母总不会害了你!”
儿子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没经过什么挫折。
眼瞅着就要步入社会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经常冒傻气!
周牧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父亲。
他本就因为叶满枝找对象的事情震惊生气,他爸这一巴掌更是打得他伤心难过。
他怒气冲冲地跑回房间,将房门哐当一声狠狠甩上了。
“老周,你打孩子干嘛啊?”柳芸虽然生气,但也心疼儿子。
“我看他就是欠打!要发疯出去发,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父母的话被周牧听在耳里,他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在琢磨他跟叶满枝的事情。
他俩明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刚退婚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实感,反正他俩总是吵架,分分合合像是家常便饭。
直到今天听说叶满枝另外找了对象,对象还是吴峥嵘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叶满枝似乎真的不再属于他了。
她不会与他结婚,也不能跟他生儿育女了。
周牧心里发酸,眼眶也变得酸涩,将脸埋在枕头里趴了许久。
他觉得那俩人一点都不合适!
吴峥嵘比她大那么多,两人肯定连共同话题都没有,兴许就是因为组织牵线才勉强凑在一起的。
周牧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翌日早上,父母出门上班的时候,他也穿戴整齐走出了家门。
厂领导的住房都在东门的这一片平房小院里,吴峥嵘所住的16号院虽不在周家这一排,但外出上班时,会经过周家的后窗。
周牧就等在后窗的路口处,准备找吴峥嵘谈一谈。
他看到吴峥嵘那个通信员匆匆进了16号院,没过多久又与吴峥嵘一起走了出来。
吴峥嵘似乎出门匆忙,军大衣敞着怀,一边听通信员汇报着什么,一边将黑色围巾系到脖颈上。
由于身份地位和学识修养的差距,周牧心里一直比较敬畏这个吴叔叔。
虽然做好了与对方谈话的准备,但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喊住对方。
就在他内心犹豫不决时,吴峥嵘已经走到他所在的路口。
然后,像是根本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一般,竟然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直接擦着他身边走过去了!
周牧:“……”
他这是被对方无视了吗?
秦祥稍稍偏头往斜后方看了一眼,提醒自家团长:“刚刚那个好像是周副厂长的儿子。”
吴峥嵘随口“嗯”了一声,接着问:“工作组里有没有女同志?”
“听说政治部的那位宣传干事张庆琳中校,还有车辆处的工程师李晓琴中校,是女同志。其他组员都是男同志。”
“那你给这两位女同志单独安排一下,尽量住在条件好一些的周转房里。”
秦祥点头表示记下了。
临近年底,上级领导要带着工作组下基层检查指导工作,656厂的军代室也迎来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工作组。
他正想汇报一下昨天打听到的工作组情况,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声“吴团长”。
脚步声快速逼近,周牧很快就赶到了两人身边。
“吴团长!”
“小周啊,今天不用上学吗?”
吴峥嵘停下脚步,笑容算得上温和,好似刚才故意无视对方的人不是他。
周牧以前也经常被他关心学业,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知道他跟叶满枝的关系后,他感觉对方就是在故意嘲讽他,提醒他还只是个没出社会的学生。
他眼里噌地一下生出两团怒火,语气不太客气地问:“吴团长,我能跟你谈谈吗?”
吴峥嵘听他喊自己吴团长,心知这小子应该是回过味儿来了。
他态度还像从前那般和气,笑着问:“小周,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跟我谈话呢?”
“我就以周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