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此刻的沉默。
顾知煦下意识对上陆或雍的目光,心头一颤,有种被捏住心脏的感觉:..。
说实话,跟陆或雍认识那么多年,他没见过陆或雍这样的神情。
而这段时间如履薄被的关系似乎将这男人斯文皮囊下的另一面慢慢揭开。
在他的认知里,陆或雍的温柔是融在理智与斯文中,更多时候都是包容与讲道理,他几乎没见过陆或雍跟自己发脾气。除了在工作上会比较强势,在他面前很少会出现这样锋利且捉摸不透的情绪。这样的平静藏着压迫感,他没见过。
可现在对他表露这样的情绪又算什么。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生病了我自然会看医生,但是这场婚,我要离。”顾知煦扯了扯腰上的被子,躺着的姿势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气势,他说道:“陆或雍,我们商量一下吧。”
“苏聘说这周你都需要住院,再做详细的特殊检查。”
“陆或雍,我在跟你说离婚的事。”顾知煦皱眉,这人明显的跟他岔开话题。
“很明显,当下是你的身体最重要。”陆或雍坐起身,往后靠在沙发背,语气如常,指腹却因用力而泛白:“做完检查再说,我比较担心你的身体,也希望你可以多在乎自己的身体情况。顾知煦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恼火,想坐起身,谁知一起身脸刹的一白,腰酸得几乎折断的感觉。
陆或雍脸色一沉,站起身走到床边,将他放回床上。
“不用你。”顾知煦推开陆或雍的手,却被忽然攥住手腕,他皱起眉头,想抽开,却被握得生疼:“陆或雍!”“你如果现在就起来的话,接下来大半个月你都会离不开床。”
陆或雍站在床边,弯下腰,一只手扶着床沿,另一只手摁握着单薄的肩头让人躺好,近在咫尺这双漂亮的眼睛瞪着:“刚做完腰穿如果不好好休息,难受的是你。高大且有压迫感的体格这么一靠近,胸膛传递出热源贴着胳膊,与低沉的话落在身前,自己又只能蜷缩在臂弯里,无形的压迫感落下。顾知煦抬起胳膊想挡开他。
却被一只大手覆盖上他的眼皮,微微抚起他额前的头发。
陆或雍俯下身,臂弯圈在顾知煦身上,在他额头位置落下一吻。
顾知煦:.....?"
随即,头顶落下一声轻声地叹息:
“宝宝,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休息,现在就别让我生气了,可以吗?”
[顾知煦,我现在很不开心。]
[别拿离婚威胁我。]
顾知煦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掀起眼皮,盯着陆或雍。
陆或雍垂下眸,正好撞入顾知煦微冷不悦的眼神,明明就在自己的臂弯里,穿着宽松的病号服,面容素白,眉眼间却透不出半分示弱。下一秒,微凉的手拍上脸颊。
一下,两下。
力度不大,声响清脆。
“陆或雍,我是想跟你好好谈的,可你似乎不是这样想,你可以把你对我的不满说出来。”
顾知煦轻拍着这男人的脸,拍一下,看一眼,他淡淡道
“还有,我没有拿离婚威胁你,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自己似乎可以恰到好处的运用自己的能力,尽管会有一点点副作用。
但还在自己可控的范围里不是吗?
陆或雍抬起手,掌心覆盖上这只拍脸的手:“我没有对你不满。
[顾知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要相信你什么?”顾知煦试图将手抽出,抽不开后也只能作罢:“你不行的这件事不已经摆在面前了吗?你隐瞒我的事不也已经发生了吗?“你也瞒着我你生病的事。
“你是觉得我因为没有性生活得了精神分裂是一件很值得到处分享的事?”
".....是。"
“还是你希望我跟家里人说你不行,到处去跟人家说你不行?”
陆或雍喉结滚动,欲言又止,半晌也没说话。
顾知煦抽出手,将胳膊枕在脑袋下,眉眼惺忪,姿态懒洋洋地:
“陆或雍,多亏
你结婚的是我,如果是女人,你早就暴露了,没生育能力的男
这样的话已经算得上是尖锐。
曾经两个恋爱脑对彼此说过很多粘稠话,也没想到会因为‘不行’的这件事变成如今局面。
陆或雍深呼吸,松开手,往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烦躁地扯松领间,手下意识地抚上脖颈,皱眉摩挲着。‘离婚’的字眼狠狠地凿着心脏,本意只是不想弄伤爱人。
解释后还是被爱人嫌弃了。
还能忍吗?
陆或雍,你还是男人吗?
大手摩挲的动作下,隐匿在衬衫领子下的青筋因情绪波动而若隐若现地勃着,微微的偏着颈,这只是陆或雍想事的时候惯有动作顾知煦抿了抿唇,目光有了几分变化。
他真的很纳闷,怎么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