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可能在生前就把所有财产分给儿女,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他从来没看透过自己的父亲。
包括这一刻。
路楷婧目瞪口呆,所有财产?
几千亿都分配?
路老头并不关心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打开眼镜戴上:“这次我自己来宣布。”
在座的,包括许知意都不由屏息。
谁都在意,有的在意钱,有的在意情,但往往钱在哪情就在哪,这个时候,谁都无法自欺欺人,说老头给的少,但老头很喜欢他。
庄伯找了把椅子坐下,他不清楚财产到底怎么分配,担心自己站不稳,还是坐下妥当一点。
路老头拿起文件夹,戴上眼镜眼前瞬间清晰,每个数字都跃入视野。
“慈善基金会由老二管理,我会把我持有的三十六家公司的股份转入到该基金会里,我们家里所有家庭成员不得从中获益。”
他把三十六家公司的名单附件抽出来,让人递给老二。
二伯目前有点懵:“爸,您怎么就把慈善基金会给我管理了?”
路老头:“给我们路家积德的事,你做最合适。”
二伯:“……”
内涵就内涵吧。
基金会先前的规模就不小,父亲又转入了三十六家公司的股权,这些源源不断的分红,路家其他人无法获益,而他作为管理者,自然是有办法让部分进入自己的口袋。
路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老二管理,老四监管慈善资金是否落到实处。”
二伯:“……”
路老头继续:“我名下还有40%的集团股份。”
说到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路老头拿起第二个文件夹:“从40%里转10%的股份到路实信托,路实由老大接管,任董事会主席。你们四家都是信托受益人。路实信托的股权具体怎么分配,律师会告知你们。”他只是将财产提前分配好,但生前对家族信托依旧有绝对的话语权,不然这些不孝子孙不会拿他当回事。
路剑良对管理路实信托,对父亲的安排还算满意。
许知意看了一眼路爷爷,又看一眼路剑良。
二伯忽然冷嗤,偏心偏上了天。
路老头名下有三家家族信托公司,有专业团队管理,各信托公司负责的业务不同,目前路实信托资金规模最大,投资覆盖的领域最广。
如今路老头又将持有的10%股权注入进去,另两家更比不过了。
父亲把路实信托交给老大管理,却只给他一个慈善基金会管理,偏心从来都摆在明面上。
“爸,您不公平。”
路老头:“世上有公平的事?你说件给我听听。”
二伯张张嘴,想到还有巨额海外资产与30%的股份还没分配,他先不顶撞,万一惹毛了父亲。他曾吃过亏,还是忍忍。
路老头:“我名下所有海外资产注入到路港信托,由……”
话被路剑良打断:“爸,您是不打算分了吗?全部都注入到信托里头?”
二伯也反对:“多少分一些。”
路老头盯着大儿子看,目光平静。
他从不这样看谁,看得路剑良心里发慌。
半晌后,他反问大儿子一句:“前两次分给你们的还少是吗?”
路剑良的底气不足:“没多少。”
路老头:“谁再打断我说话,赠与撤销。”
不怒自威。
餐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许知意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侧过去,小声说:“会真的撤销吗?”
蒋司寻:“撤销过一次。第一次分的时候,我二伯不满,直接被撤销三分之一。”
许知意:“……”
难怪都对老头敢怒不敢言。
路老头继续:“路港信托由老四接手,负责全球范围内投资。”
“凭什么!”
“凭什么呀!”
路剑良与老二几乎异口同声。
这不算打断父亲说话,只是表达不满,两人连心里所想都同步。
路剑良:“我不同意。”
路老头:“不同意可以,那路港信托给你管理,你来负责全球投资。你管理的路实给你四弟。”
他看手表,“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呵。”
路剑良握紧了水杯,手背青筋突起。
父亲料定他舍不得那10%的集团股权,而的确,自己舍不得放弃股权。
二伯提出:“爸,我跟四弟换。”
路剑波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当我是死人呢,想换就换。”
路剑良抬眸,沉声道:“话倒不必说得那么难听。”
路剑波对上大哥阴鸷的眼神,“还有更难听的,要不要听听?”
路老头喝口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