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搓得殷红一片。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咳得太厉害了就是会这样,不是我想哭的。”
江彩芙嗯嗯点着头,“我知道的,你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嘛,很多时候控制不住也没办法。”
她生怕自己又刺痛了乔郁免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因此语气温吞和缓,尽量不与他升起任何冲突。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的,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不知道是哪里又挑动了他纤细敏感的神经,让他心生不满,又怨怼地数落起她。
“说白了还是怪你,就知道气我,和你在一起三年,被你气哭的次数比我这辈子哭的次数还多!”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也带了点哽咽的腔调。
江彩芙心生郁闷却无力反驳,心乱如麻间,竟想起了第一次惹他哭的情景。
-
据乔郁免所说,在和江彩芙恋爱之前,他是不知道自己是那该死的的泪失禁体质的。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臭着一张脸的,目下无人,好像谁也瞧不上,因此很是得罪了一些同样心高气傲的同龄人,江彩芙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蛐蛐他。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是直接指着他鼻子骂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人骂乔郁免有妈生没妈养,骂得很脏,彼时她正好在现场,听得是心惊胆战。
因为乔郁免确实是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初中时期就病逝了。
但他听完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仅仅是神色微变,轻蔑地上下扫一眼那人,就讥嘲地笑起来,“谁家的狗又在乱吠?”
严格来说,他并不擅长骂人,但那种不屑的,居高临下看垃圾的眼神就很容易让人火大,因此和人吵架的时候,时常占据上风,而且他鬼精,一看局面对他不利,就会故意撩高对方的火气,挑衅对方和他动手,然后两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他身形看着纤细,但毕竟练了十几年散打,和人打起来从来不会吃亏,起码江彩芙看到的那一次,他最后是赢了的,虽然身上也挂了点彩,但也比那个站都站不起来的男生状态好得多。
把人打趴下以后,他抬起手,用手掌缓慢地碾过嘴角,一脸漫不经心地蹭走血渍,就好像只在画完油画以后,随手楷走脸上无意蹭到的颜料一样。
然后他环顾四周,在最近的桌上看到了一杯没喝完的奶茶,拿了过来,利落地掀开盖子,将剩下的混着仙草冻和椰果的奶茶尽数倒在了地上死狗一样的男生脸上,那人被呛得难受,重重咳了几下。
似乎是对眼前的画面极为受用,乔郁免恶劣地弯起唇角,终于露出一个愉快的笑来,然后拿起手机,对着男人蜷缩起来的丑态拍了几张照片,又看向周围一声不敢吭的围观者,态度温和得很诡异。
“我发朋友圈了,你们谁想要照片记得存啊,原图也可以直接找我要。”
话音落下后,周围鸦雀无声,没人给予应答。
见状,乔郁免自讨没趣般耸了耸肩,随手把空了的奶茶杯猛地砸在了男人脸上,紧接着又问,“这奶茶谁的啊?”
是江彩芙的。
但她觉得这情况看着不对,就没打算吭声。
乔郁免见没人回,眉头皱起来,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谁的啊?没人认领吗?”
这时,江彩芙身边的一个男生突然指着她大声控告,“是她的!”
江彩芙:“……”
生怕人听不见似的,把她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乔郁免循着声音望向这边,在看到江彩芙以后,明显愣了一下,“是你的?”
江彩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我的。”
他缓慢地牵起嘴角,望向她的眉眼柔和下来,好似浑身的戾气都在顷刻间散去,“真不好意思,因为那个离我最近,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
江彩芙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摇摇头,大方地表示,“没事,一杯奶茶而已,倒了就倒了吧。”
乔郁免却大步走了过来,弯起的眉眼让他此刻的笑容堪称甜腻,“我该赔你一杯的,你想喝什么?”
温和的表象与之前的盛气凌人大相径庭,反复无常的态度让江彩芙觉得这人有些神经质。
她本能地皱眉,“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他笑着靠过来,试探性的用指尖触了触她的脊背,见她没表现出任何抗拒的神色,才推着她往外走,“你刚刚点的那杯是烧仙草吗?我给你重新点一杯一模一样的?还是说你更想尝试点别的?”
江彩芙脑子有点乱,被他推着走,慢慢远离了人堆,没一会儿,乔郁免就和她告了声罪,去了趟卫生间。
再回来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此前在打架过程中沾染的灰尘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脸上的汗液和血渍也痕迹全无,只有嘴角还残留着点淤青。
“想好要喝什么了么?”他笑眯眯地问。
江彩芙对他挤出一个礼貌的笑,随口报了个奶茶的名字,心里却想着你要不还是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