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推，但即便是这样，南乙都没抬头。
“你好认真啊。”
咔哒。南乙又剪下一点，嗯了一声。
秦一隅勾起嘴角，坏心眼地伸出手，从他睡衣下摆探进去。可南乙最怕痒，于是躲了躲，“老实点儿。”
“够老实了。”秦一隅笑嘻嘻，手上还是没停，摁在他腹肌上，最后不知怎么的，就开始从下往上解扣子。
“这扣子可真难解，当时在超市就该听我的，买那两套。”秦一隅一边说，一边已经解开第三颗。
南乙眼前已经浮现出那两套大黄鸭睡衣的样子。
“那么难看，买了我也不穿。”
秦一隅笑了，轻声说：“你本来就可以不穿。”
南乙哼了两声，垂着头修剪着无名指，睡衣已经完全敞开了，原本他还算镇定，直到秦一隅开始用他刚修好的那只手的指甲刮他，弄得他猝不及防颤了一下。
“哎。”南乙终于抬起头，抓住秦一隅不安分的手，“你是真不怕我剪到你肉是吧。”
“我不怕啊。”秦一隅还是笑着，凑到他跟前，“流点儿血你更心疼我。”
南乙甚至都有些想打人，但还是忍住了。
“再动给你剪成锯齿形。”
“不好吧，伤到我家宝宝可怎么办。”
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南乙实在没忍住，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咬得秦一隅直叫唤，他才松口。
“你可真狠。”
“我就这样。”
咬完南乙还是兢兢业业地把最后两根手指修剪完，并且颇有成就感地举到秦一隅面前，说：“看。”
“真厉害。”秦一隅赶紧捧住他的脸，左边亲了一口，又亲右边，“谢谢你，小美甲师。”
南乙还在欣赏自己的作品。秦一隅的手指很长，骨节微突，青筋很明显。
左手纹着纹身，右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一左一右，代表的仿佛是过去和现在的两个秦一隅。
以前上学时，待在同一间自习室里，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手，有时候是他趴着睡着，手垫在手肘的下面，有时候是他写字的时候，手握着笔，用力时手背的筋骨突得很明显。也有时候他会无聊地转笔，南乙很怕他转笔，怕万一笔掉下来，落在地上，他会回头捡，然后发现自己。
但一次都没有。
那支笔永远稳稳当当地在他手上旋转飞舞。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南乙低声，自言自语般说：“看过去的你。”
秦一隅心头一怔，嘴角勾起点笑意，捏住他下巴，逼迫着南乙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现在的我不好吗？”
南乙抬眼，玻璃镜片令他眼底的笑意愈发的似有若无。
“好啊。”
“现在好还是以前好？”秦一隅的拇指往上，漫不经心拨.弄着他的下唇。
谁知南乙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时间有些久了，久到秦一隅的手探进去，开始摸他的尖牙。
“现在吧。”南乙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指，伸手把眼镜取了下来。
“为什么？”
南乙坐起来，两只膝盖分开跪在秦一隅的腿侧，手臂懒懒搭在他的肩上，交叠在背后，从上往下盯着这张没什么变化的脸。
“因为现在的你是我的。”
说完，他低头吻了上来，挨个挨个吻他脸上的痣，最后才是嘴唇。
柔软的唇瓣才刚碰上，舌尖就探出来，轻柔地缠着、相碰，他的动作很轻，放出去一点立刻就收回，勾得秦一隅呼吸都重了，手摸着他的后背，几乎是把南乙摁了下来，摁在他怀里。
因为南乙感冒才好，身体没完全恢复，因此到也只是接了一个又一个吻，直到秦一隅感觉南乙的气息也不稳了，才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
“一会儿还要再吃一顿药，不然万一又严重了呢。”
南乙把脸埋在他侧颈，嗯了一声。
他忽然想，明明当时的秦一隅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只是假装不清楚。那他当时坐在自习教室里转笔，没准儿拼了命地让笔维持平衡，生怕掉下来，在他面前丢脸。
好面子的187清纯男高中生。
忽然听到南乙趴在他肩头笑了，秦一隅还有些疑惑：“笑什么？这么开心。”
南乙摇头，想转移话题，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鼻音。
“你复学申请好了？”
“好了啊。”
“不是说过时间了？我还以为你没书读了。”
“我提交了之前的病历啊，车祸手伤，PTSD，酗酒……哦对，还有梦游症。”秦一隅语气里竟然还透着点骄傲，“他们一看，就说那应该是可以按延期算的。”
可南乙听了只觉得心疼，鼻尖拱了拱他的侧颈。
“下学期就可以上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就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