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眼至极的徽章,表情顿时变得玩昧起来。
“哦呀?这不是骑士团的徽章吗?”飘在半空中的白色脑袋忽然消失了,下一秒又带着一只蠢蠢欲动的手再次出现在床头柜上方,装模作样的就要将徽章拿起来。
季言秋没有动弹,只是看着那双手在徽章上方夸张的动作着,颇有一种安静看着他人表演的感觉。
果不其然,那双手在看他没有丝毫反应后非常颓废的垂了下来,果戈里瘪着张嘴:“我们伟大的宣传官先生真的不在意吗?这可是通往职场最高层的通行证啊!”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宣传官,未来也不会是。】
“唉——好坚决的态度!”果戈里拉长的声音说道,双手在半空中一撑,整个人就像一团泥鳅一样落了下来。他并没有规整的穿着病号服,而是故意耍帅一样穿着身白西装,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飞舞的抖动。
季言秋对此投来了狐疑的目光:【你真的是进来住院的吗?】
医疗组的成员居然会允许病人这么穿?
果戈里很夸张的捂住胸口,摆出一副非常受伤的表情:“你居然不信任我!在你于西西里岛玩解谜小游戏的时候我就闲着了吗?甚至因为我是空间系异能者所以任务难度都快要追平狄更斯了!这一次可是死里逃生啊!”
虽然不排除有夸张成分,但季言秋还是不由得好奇起来:【什么任务?】
“宣传官大人是在关心我吗?好荣幸啊!”白发青年捧起自己的脸颊,虽然挂着夸张的笑容,但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本该保密的任务稍微透露一点吧——和你今天早上刚见过面的幽会对象有关系哦!”
季言秋不用一秒钟便成功解码,藏在被子下的脚趾不自觉的抓了抓床单,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既然是机密任务的话就没必要跟我说了。】
“嗯?宣传官大人是害羞了吗?”白色的脑袋鬼鬼祟祟的凑近,试图看清楚被碎发所盖住的耳朵,却在下一秒便被东方人给推开了。
季言秋有点恼羞成怒的在白板上一笔一划写道:【如果没有正事的话还请你离开这里,我还有写作任务要完成。】
果戈里顺着作家先生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自己其实一点红痕都没有留下来的脸颊,拖长了声音抱怨:“真就这么绝情吗?好吧好吧,我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病房里面望着窗外发呆了,毕竟我被宣传官先生不小心带到这个世界来,亲朋好友一个都没有呢……”
季言秋神色微动,虽然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有装的成分,但就事论事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把对方从原本的世界带了过来——
“所以宣传官先生就分一朵花给我吧!”果戈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走了花瓶中的一小束花,张开双臂往后一倒,整个人顿时消失在了病房中。
对其刚升起一点恻隐之心的季言秋:……
人在无语的时候反而会笑出来,他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靠近那一天被霍霍了两次的花束,仔细辨认了一下对方掐走了什么。王尔德扎的这束花混杂了许多品种,要不是果戈里为了追求速度而抛弃了手法留下了一小撮漏网之鱼,季言秋可能还真的没法发现。
对方掐走的是一种蓝白色混杂的小花,花型有点像喇叭花,但仔细看去又会发现并不是。季言秋叫不出来具体的名字,只能作为补偿拿起喷壶又给花束浇了一次水。
按照一天被掐两次的频率来看,都不用半个月,一周时间这束花就彻底完蛋了。作家先生在病房内环顾一周,思索着要不要将花瓶放到更远一些的地方。
毕竟床头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方便了些,只要是坐在他床边与他交谈的基本上伸手就能够到。
看了一圈后季言秋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位置,但却在窗台发现了“意外之喜”:一朵桃色的夹竹桃。
季言秋凝视着那颜色鲜艳的花,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半晌后抬手将不知被谁留下来的礼物轻轻扫到了窗台外。带着微毒的鲜艳花朵飘落到下方的花园之中,很快便隐没于大片大片的同类里。
桃色夹竹桃的花语是——
注意危险。
——————
临近夜晚的贝克街一片寂静,这条多为贵族居住的街道上很少出现不属于这个阶级的路人,只有一辆又一辆不同牌子的豪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
而夹杂在其中的一栋别墅里,金发女郎摘下自己身上零零碎碎的装饰品,换上更加舒适的睡袍走出更衣室,随意地坐到了沙发上。
正前方地理安静的燃烧着,时不时发出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整栋别墅中都安装了新风系统,但任何一个拥有着历史底蕴的贵族家族都会选择更加富有情调的壁炉来为冬季的夜晚增色。
“他没有答应。”一片静谧之中,金发女郎忽然开口说道。
这无疑是十分诡异的行为,毕竟客厅之中仅有她一个人存在,但语气又并不像自言自语。
短暂的沉默过后,方才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