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蹦,就这么灵巧地蹦上了车,哇,她可太厉害了!
她自得地笑,可他怎么不骑呀!
她忍不住催促,
“宇承哥哥,走呀!”
宋宇承双手把着车把,微微向后看了她一眼,
“搂住,要不容易卡。”
原来是因为这个...
金粒粒憋着笑慢吞吞地把手放在他腰上,不说话。
但不用说话,宋宇承把她的手又往前拉了拉,搂紧了他的腰,说了声,
“抓紧。”
然后脚下一蹬,自行车向前出发。
隆冬的天,风还很大。
但金粒粒躲在宋宇承身后,他像能把她装下。
所以她一点都不冷,反而还很兴奋。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骑着车,好像随便去哪儿都可以,自由自在。
“宇承哥哥,咱们去哪儿?”
她欣喜的尖叫混合在风里,吹到宋宇承的耳畔。
“去吃饭,想吃什么?”
金粒粒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喜悦来,绝不是平日的深沉,像肆无忌惮的少年一样。
“吃肉。”
“什么?”
“我说——”金粒粒大声喊,“吃肉!我-要-吃-肉!”
“哈哈哈哈”
两个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不过才六点,天却已黑。
一辆车,两个人,在这个冬天,骑行去私奔...
宋宇承骑车载着金粒粒在街巷里左拐右拐,一开始金粒粒还有方向感,到后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院木门前,宋宇承把车停下。
金粒粒拉着他的衣服蹦下车,好奇地左右看。
吃饭?在这里?
她还以为去国营饭店呢。
宋宇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跨上两级台阶,然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三声。
隔了一会儿,再次敲门。
又是“咚咚咚”,三声。
好像是对上了某个神秘暗号,这次终于有人来应门了。
“谁啊?”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
“是我,郝叔。”
听到这声,里面的人似是怔了一下,然后是迅速跑来的声音。
宋宇承也听到了,立马说:
“您慢点,我这不着急。”
木门咔嚓嚓被打开,门里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激动地看向宋宇承,
“少,少...”
宋宇承打断他,“郝叔!”
这一声,一下子把老人刚刚想喊出声的话截断了,也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从前。
他抹了把脸,对着宋宇承道,
“宋同志,你来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准备!”
他看到宋宇承身旁的金粒粒,眼睛一亮,
“这位是...”
“郝叔,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好好好,看我老糊涂了,进去说!”
郝叔边在前面引路,边说着宋宇承应该早点通知他,他都没什么准备,又偷偷地去看金粒粒,边看边笑。
“郝叔,不用麻烦,家里有肉吗?我俩吃涮锅子就行。”
“有,有!上好的羊肉给你预备着呢!我就防着你什么时候跟徐同志、田同志他们过来,没想到他们没来,倒是...哈哈”
宋宇承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拉着金粒粒直接进了偏屋。
偏屋里一共就两张桌子,已经坐了一桌,桌上是几个炒菜,几个人坐在桌前,吃的赞不绝口。
他们好像和宋宇承认识,见到两人进去后,就要站起身打招呼,被宋宇承拦住,
“别起来,吃饭。”
他们也就真的听话,自顾自地品味美食去了,只不过一直偷偷打量金粒粒,和郝叔一样,是善意的目光,瞅得金粒粒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知道了金粒粒心里的疑问,宋宇承接过她脱下来的军大衣,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然后小声道,
“郝叔是我们家原来的厨师,后来在省机关食堂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退下来,闲不住,就在家做做饭。来的都是熟人,彼此都知根知底,一天也就接待一两桌,不累也安全。”
原来是这样,金粒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说话间,郝叔端上来一个铜锅,嘴里喊着,
“注意喽注意喽,锅子来喽!”
这锅子显然有些年头,上面都是斑驳的岁月痕迹带着热气,端上来只觉身上都暖了。
“郝叔,你果然藏着好东西,刚才都不给我们往外拿!”
一个食客酸溜溜地打趣,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跟宋宇承一个待遇。
郝叔笑呵呵地,也不接话,只自顾自地给宋宇承他们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