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未尽地睡去翌日清晨,苏烟醒来已是日晒三竿。
她作息规律,鲜少起得这般晚。
说到底,还是昨夜被他折腾了大半宿,她疲乏得紧,起不来。
陆行之早已起床,不知去了何处。
苏烟倚在床榻上,接过如薇递来的裳裙,伸臂换衣间,见如薇面有红晕不敢正眼瞧她。
她微微蹙眉,行至梳妆台前坐下。
雕花铜镜里,绝色之姿的美人儿定定地瞧着自己。
那白皙的颈项线条优美,却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全是被他啃咬的暧I昧红痕,从耳下一直曼延至锁骨,密密麻麻的。她不由臊红了耳尖,
“换件领子高些的衣裳,再多用上脂粉。”
如薇应下。
苏烟又问,“少将军去哪了?”
明日是百花宴的游园活动,永康帝钦点陆行之搀扶太皇太后上登顶台。
他该入宫一趟,和皇祖母提前说道说道。
老人家年岁大了,腿脚本就不方便,该格外注意。
除此以外,今个没什么特别的事,例行公事去百花宴陪邻国的王孙贵族罢了,他早些去晚些去并不紧要。如薇笑着,“回少夫人的话,少将军没说,但奴婢猜测,他该是给您备惊喜去了。”
苏烟,...嗯?"
如薇卖关子不回答,苏烟也不强求,睨到梳妆台左下方的柜子里,有一个精致的小红木箱。
“这个小木箱里装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很值钱的宝贝?”
如薇从首饰架的后方摸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
“奴也不知道,这是您婚前锁下的,当时很神秘,往里头塞了牛皮纸之类的,说是任何人不得碰。
....皮纸??
昨日脑海中突然闪现的画面就有牛皮纸。
当时陆行之把牛皮纸甩在桌案上,可生气了。
她不由好奇,用钥匙打开。
小红木箱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房契典据,仅有一份被折过的牛皮纸。
牛皮纸上书三个大字一一“协议书”。
....议书
苏烟身子狠狠一顿,脑子“嗡”地一下涌起许多画面一一
一“男女双方名为夫妻、实为朋友。婚后各生欢喜,不得越矩、不得干涉对方自由;”
“你需得遵守为妻之道、不得相看旁的男子、更不许同旁的男子往来;”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不同意,你不能提和离。
“那,那你也不许碰我!”
一“小姐,少将军给您的字条。
“不见?有本事他别来接亲!
“阿姐,陆哥今日可英俊,迷得那些少女都走不动路了!”
“哼,他就剩这一幅好皮囊。
苏烟跌在梳妆台上,难受地捂住脑袋。
从前的记忆如滔滔洪水,疯狂地侵袭她的身子。
她面色苍白、唇色发紫,如同岸上脱水的鱼,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如薇赶紧扶住她,“少夫人,您怎么了?”
“快喊大夫!快喊....."
苏烟拦下如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撑在梳妆台上缓了很久很久,直到这些年的记忆串得完整,她才像从死亡关里走了一遭,
终于活了过来。
她沉沉闭上眼,须臾后再睁开,眸底已不复先前的柔情和娇I媚,全是刺骨的凉意。
“陆行之在哪?!”
话落,院子外头响起陆行之慵懒的声音
“夫人!你猜夫君给你带了什么?”
“辛我一下 我就告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