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东西自当留给家人。
如薇红了眼眶,“当时将军来找少夫人,并未明说他生病了。
“他不说,怎晓得少夫人舍不得给?”
况且当时少夫人还让他看小木箱里头的东西,是他自个没看。
苏烟始终不语,坐在一旁默默拭着眼泪。
得知前因后果的姚夫人气不过,
“臭兔崽子,就是个闷葫芦!”
又对苏烟说,“乖乖烟儿,你得治治他这性子。凭白害得我们担忧这些时日!”
军营里,陆行之服用了一大碗汤药,全身骨骼骇疼的症状适才松了些。
这几日连绵不断的梅雨,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仰头灌了一口温水,暂时缓了口腔里的药苦,往塌上慵懒一躺。
霍修染汇报近日收集到的资料。
“钦差窦其峰已顺利抵达徐州,中途遭遇‘反贼”,精兵共砍四十八人。”
陆行之颔首,“赈灾可顺利?”
徐州爆发洪涝已近整月,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大灾必乱,恐有流民抢占赈灾物资。
霍修染,“陆哥猜对了,还真有。”
窦其峰领着赈灾物资抵达徐州后,当晚就有暴民抢持,窦其峰怒斩七十三人,将其头颅悬挂于城墙之上翌日,徐州便安宁了,灾民依次排队接领救济,无人乱窜。
窦其峰这招,手段狠了些,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窦老爷子有胆有识,不枉陆哥提拔重用。
陆行之,“窦家何时出过孬种?”
上至窦太后,下至不足十五岁的窦家男儿,各个都是难掩锋芒的一身好本领。
霍修染又说起另一桩事。
“门武,崇州乐山人,出生不详,八岁那年被一乡野夫妻收养,十三岁参军,武艺极好、数建奇功,后死在和蛮夷交战的熊熊大火里,享年十陆行之,.....了?
霍修染将记录军籍的册子递给陆行之,“没办法,此人参军前刻意隐瞒过身世。
他未曾与门武打过交道,因为他远赴边疆之时,恰是对方死于两军交战大火之际。
陆行之剑眉紧蹙。
不过,边疆流传着他的事迹,说他轻功了得、武艺超群,若不是英年早逝,定会在沙场扬名立万。霍修染,“陆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毕竟门武三年前就死了,怎会死而复生、成为卑劣的“纵火之人”?
还和一个歹毒的小妇人勾搭在一块?
这哪是勇将会干的事!
陆行之掩下眸底的困惑,没回答霍修染的话,只交待
“查一下那场大火。”
霍修染应下。
纪沐尘从外头摇着扇子进来。
“黄鼠狼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以‘赎罪”为由,将丁婉儿送到寒山寺。”
“相信不日就会有‘寒山小姑’勇救‘礼佛遇险天子’的佳话。
陆行之和霍修染相互看了一眼。
哪个高人?
不就是丁婉儿背后的高人?
纪沐尘,“黄鼠狼最近的日子实在逍遥。谁叫陆哥‘病来如山倒’,朝堂无谁压得住他。
今日早朝,陆行之因病告假,几位大臣递上的折子,但凡和银子挂钩的,他全给驳了。
纪沐尘叹气,霍修染更气。
“找我说,都是嫂子的错!怎能把那么重要...."
话说到一半,见陆行之沉着脸看过来,霍修染便闭了嘴,跑到营帐外头看郭神医熬药。
陡然,操练场上传来守卫将士苦苦的婉拒。
一“少夫人,使不得。将军确实不在军营里。
“末将也不知道将军去哪了。
苏烟不理,径直往主将的营帐走。
她要往里走,将士们自然不敢真的拦她。
纪沐尘闻声出来,“哟,嫂子,您来这儿贵干?”
霍修染瞥了一眼苏烟,一句话未说,臭着脸转身入营帐。
纪沐尘尴尬地笑,“那啥,嫂子,霍修染就那德性,您别放在心上。”
“对了,陆哥不在。
苏烟晓得陆行之就在帐内,不愿见她罢了。
她沉着脸,“谁说我来找将军?我找郭神医。
又命如薇将小方盒递给郭神医,“还请郭神医看清楚了,此物可是灵犀草?”
郭神医微怔,忙放下药罐,在布衣上擦拭两下手上的灰渍,才细心接过如薇手上的灵犀草。
“是,如假包换!”郭神医欣喜不已,想了想,又问,“少夫人的意思....."
苏烟看向掩着的营帐,声色重了几分。
“劳烦郭神医替我医治不长嘴的夫君。
“不问也不说,整天胡思乱想,简直难以伺候。”
言罢,领着婢女们离去,没走几步顿住,又说,
“医不好就别回来了。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