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里调料不多,但盐是管够的,土豆片蘸盐巴凑合吃了,也算抵饿了。
钟泽先吃了一个土豆,总算活了过来,把剩下的食物捞出来用塑料盆端着,就要去楼上。路过前台,天已经擦黑,他低声问:“老板,哪有卖汽油的?”
“汽油?”老板皱眉,“你那车不是烧木头的吗?”
“汽车能烧木头当做能源吗?”
“咋不能?!石油危机懂吧,不少人把汽车改装成木炭汽车发动机的了。”老板斜眼看钟泽,“你打哪儿来的,还能开上燃油车?”
“你就说有没有卖的吧。”
“有是有,可是很贵的。得这个数。”老板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意味着五克黄金。
轮到钟泽用狐疑的目光看老板了,“燃油这么珍贵,你怎么有存货?”
“这不能告诉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你不说来历,叫我怎么放心买?开在路上被油主追上,一顿暴打,我可不干。”
“行吧,我看你也是个路过的。这里全靠每年禄泰灵修会的人进山,打我这儿路过支撑着。前几天,他们又经过,在我这儿住了一宿还加了不少油。你运气好,我还有存货,你要是有钱,就给你加上。”
听到鹿台灵修会的名字,钟泽汗毛都竖起来了,强作镇定,“我听过他们,了不得,势力很大吧。”
“可不是,这年月就数搞这些玩意的人,个顶个的有钱。”
“你知道他们进山干什么吗?”
“咱可不敢说,不过今年排场尤其大。当然你要是不要的话,也没关系,等他们返程,卖给他们也一样。”
钟泽心想,他们不会有返程了。
钟泽倒是不缺支付汽油费的金箔,但还是象征性的砍了一会价,最后以五克黄金外加附赠一个能装水的密封塑料桶成交。
交易时间是翌日早晨七点,到时候直接前台来找老板就行。
谈妥了,钟泽端着他的食物上了楼,远远就看到门上的锁头还在,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打开锁头,谨慎的推开门,透过门缝,看到景辛仍旧保持他离开的姿势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景辛的额头,温度没有他离开的时候热了。
“你可得千万挺住啊,这鬼地方没有医院,也没有药物,等咱们到大城市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钟泽贴近他问,“你吃东西吗?”
把玉米拿出来在他鼻子前放了一会,仍不见对方有任何回应,钟泽就自己啃了吃了。
问题来了,景辛会被饿死吗?反正用刀砍是很难砍死的,就不知道用饿的,奏不奏效。
很快,钟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电,于是下楼问老板要蜡烛,但是发现他不在前台,心想他可能是去弄汽油了,便返回了楼上。
刚上到二楼,他看到一个梳着及腰长发的女人,上了三楼,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这宾馆不止自己和景辛,觉得安心了不少。
太阳下山,黑夜彻底降临,钟泽在黑暗中,握着枪靠着床头歪坐着,旁边是昏迷不醒的景辛。
随着月亮升起,房间里明亮了不少,他能够看清景辛的五官轮廓了。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他鼻梁和嘴唇,不由得叹气,“你会醒来的吧?”
可是景辛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昨天夜里,毫无疑问是引发了神降。
问题是神降的程度。神替景辛杀掉罗霄他们后,就满意的离开了吗?
还是说……祂打算多逗留一会?
至少钟泽确信,当他触摸景辛的时候,神降依然是存在的。他看到的那些幻象,就是因为接触了祂才发生的。
那么他也被神降“污染”了吗?
……唉,好累,不想思考。
钟泽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终于有机会可以休息了,这个念头一出,他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门板发出轻微撞击声惊醒的。
钟泽在临睡前用一把破椅子抵在了门口,此时椅子发出喀哒喀哒的碰撞声,他立即站到门旁边,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响。
“妈的,门抵上了。”是个男人的怨恨声。
钟泽无奈的叹气,真是想睡个囫囵觉都不行,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多困?
“不行就算了,我看这俩人不一般,别是什么大人物私奔了的男宠,咱们把他们卖了,到时候大人物找来,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是宾馆老板的声音。
“二叔,这破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
钟泽疲惫的摇摇头,立即手抓住手枪的滑膛盖一推,就是一声清脆的上膛声,顿时门外就安静了。
钟泽借着对着门上方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击穿门板射了出去,“赶紧滚。”
要不是还指望老板给他弄汽油,他非得正对着门板射击不可。
当啷,是撬棍落地的脆响,接着是咚咚咚的下楼声。
钟泽回到了